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顺应·新旧面容（上）
金色的阳光由身前扩散开来，连阴暗的通道都充斥着温暖。
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适应了明亮光芒的眼睛缓缓睁开，随即发现门无法再向外推开更多了。
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扇门位于一座花园的外墙内，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类植物由外侧卡住了门扇。
侧身沿着敞开的门缝穿过，Undyne便来到了这座花园内。
和地下王座所在的那处花园不同，眼前不仅仅只有金色和绿色，斑斓的色彩让人应接不暇，但毫无疑问，这座花园的美丽也同样令人震撼。
身后的门扇缓缓合拢回到了原位，再次回头时已经找不到多少原先门框存在的痕迹。她绕开一座开满了紫色花朵的花坛和鹅卵石小径旁侧堆放整齐的园艺工具向前走去，随后便看见了花园正中央的那片空地。
铺盖着石板的宽敞空地中央摆着一张圆桌和三张精致的木椅，而其中两张椅子上都已经坐了人。
国王和王后同时朝着Undyne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欢迎，不介意的话请在这里落座吧。”Asgore朝几米外的Undyne挥了挥手，语气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令人放松。
眼前的景象令她不禁愣神，随即深呼吸着迈向前方，最后在空着的那张椅子上落座。
这和她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样...
思索间，拘谨的坐着的她快速地瞄了一眼Toriel。
这位王后脸上的神情和她的丈夫一样温和且平易近人，如果不是此前看见过Toriel那令人敬畏的一面，Undyne甚至可能会把她和地下的那位Toriel搞混。
如此大的反差出现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这让她感到困惑，心情也同样复杂以至于难以描述。
不过好消息是，十四世纪的Asgore和她所认识的那位Asgore的几乎一模一样——仍旧是金色的肩饰和紫色的包裹全身的长斗篷——之前那次短暂的会面她早已得出这个让人安心的结果。
“我们此前是不是见过？”Asgore伸手从圆桌中央取来茶壶，看起来他也仍然记得小半个月之前那场短暂的见面。
Undyne点头作为回应。可惜那时出现了突发情况，不然也许她能更早得到帮助——又或者是把情况弄得更糟——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毫无作用。
给她面前的茶杯也倒上一杯花茶之后，这位平易近人的国王将茶壶摆回原位：“Tean告诉我说你来自未来...是十九世纪，对吗？”
“事实上，是二十二世纪，Tean的计算可能...出了点差错。”事情不像她原先猜想的那般艰难，心头的紧张正逐渐消散。
她尽力不去看同样面带温和笑容的Toriel，之前那次碰面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有些深刻过头了，而且每当她把目光集中于王后身上，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怪异感受就会再次出现。
对她而言最令人开心的消息便是：Asgore没有多少变化。
长久以来首个见到的熟悉面孔使她感到安心，而捧起面前的茶杯闻到熟悉的气味之后，阔别已久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虽然并不是金色花，但仍旧是某种花茶。
茶艺，园艺...
他根本没变。
“Tean的计算出错？这可不常见...”Toriel有些困惑。
将自己这杯花茶一饮而尽之后，Undyne才放下手，尽可能轻的将茶具放回桌面而不是砰的一声敲在桌板上。现在她确实感觉好多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是从二十二世纪来的...”她开口解释的时候，Asgore又帮她倾了一杯茶，她以笑容向其致谢。
几秒钟之前Undyne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喝水了，在地牢里等了整整一天——此前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简直就是在脱水的边缘徘徊。
其实如果只有Asgore在场的话她就不用这么拘谨了，问题是Toriel也在，所以还是礼貌一些更好。
这个时代的氛围总让Undyne感觉不自在，但...动漫里有句话似乎叫做入乡随俗？她很久没看那些动画片记不太清了。
她感觉自己也有点适应这种环境了——广阔的天空，阳光，真正的雨和星空，还有很多不令人愉快的东西。
对于她的解释，不止是Toriel，连Asgore听见后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那可真是久远！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时间魔法的话未免也太危险了...”Asgore表现的有些忧虑，他关切的语气和平易近人的态度完全没有半点身为国王的高傲。
“那个啊......是一场意外造成的，我的运气不太好，可能正好碰上了机器失灵之类的事情。”Undyne立刻做出回答，在讲话的时候她用余光打量着不远处那座精致华丽的王宫。
虽然这栋建筑确实值得赞扬和感叹，但从上到下都透露着高贵气息的城堡并不讨她的喜欢。
“在你的那个年代，怪物王国还在吗？”
这个问题让她禁不住浑身一颤，但没有表露出太多的紧张和震惊。
糟了。
刚刚缓和下来的心情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发问的是Toriel，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非常平和，想必除了对二十二世纪的好奇外没有太多别的意思。
Asgore在自己的妻子发问后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此前没有人过多的询问未来的事，于是Undyne在那之后都没有对此多加注意，但她明白这个问题是避不开的...
她知道自己非常不擅长说谎，来的路上她已经构思了一些能尽可能避开战争话题的说辞，但她对此真的没有把握。
目光悄悄地移向满脸期待的国王夫妇，负罪感油然而生。
战争对于所有怪物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事，可同伴们的警告和提示也历历在目。
遵循朋友们的提示，还是帮助怪物们改变命运？
...我该怎么办？
唯一知道的便是她必须快点做决定。
沉默了几秒，她还是选择按照同伴们的提示讲述。
她决定避开那些关键的因素。
“当然，怪物王国当然在，而且大家都过的很好。”这句话才讲到一半，许愿室内回荡着的那些愿望就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在淡蓝色荧光中面对着天花板上发光的石头许愿的身影，期待自由的面庞和悲哀的语气不可抑制的出现在记忆中。
这句并不完全的谎言勾起了深刻的自责和罪恶感。
你明白事实的。心底的某个声音如此告诉Undyne。
Frisk用友善带来了和平，但是结界仍在。
地下的怪物们欢笑、表达快乐和善意，但自由仍旧遥不可及。
如果怪物们提前知道了战争将至的话...如果...
这样结局会不会改变...？
可是如果我告诉了他们战争将会到来，未来会不会改变...？
我所认识的人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大家为什么要如此告诫她？
清晨明媚的阳光铺洒在花园中，这幅景象对于她而言已经有些习惯，但地下的大家呢？
Undyne放在腿侧的左手情不自禁地握拳，随即又迅速放开了。
她竭尽所有的努力才不让自己的表情发生变化。
Frisk带来的和平和希望并不会改变怪物们被困于地下的事实。
可是...
一定有什么原因，这些提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Toriel闻言笑了起来。
“那看起来我和Gorey仍是国王和王后了！”她以与自己身份和实际年龄并不相符的活泼惊喜地感叹，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朝他眨了眨眼。
“...对，当然了！”Undyne将微微低下的头抬起，试着讲些不再让自己的心情如此复杂的话来排解心中的负罪感，“不过大家一般...都直呼你们的名字，而且人们还给...”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Asgore朝她投来友善的目光示意她不用在意尊称。
“王国内的居民们更多时候称呼Asgore为‘毛茸茸好好先生’，”她笑了起来，至少这些话题令人愉快，“有的时候，大家也叫他‘小毛球国王’。”
羊夫妇的笑声让花园内的气氛变得欢乐了不少，也让Undyne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这些昵称太可爱了！”Toriel起初将手抬到脸前试着掩盖自己的笑容，但随后她便放弃了这么做。
Asgore笑的也很灿烂，眼中的好奇更加浓郁，“那么你呢？你之前似乎认识我，你的身份是...？”
“我？”她微微一愣便迅速给出了回答，“我是皇家守卫队的队长，在我更年轻的时候你还指导过我战斗！”
“准确来讲，我的战斗技巧几乎都是你教给我的。”
把话题扯得离战争越远越好。
“看起来我又多了一位学生。”毛茸茸的国王笑得更开了，Toriel随后接过了话。
“‘皇家守卫’是...和禁卫类似吗？”她说到一半略微思略片刻，说完便朝Undyne投来温和的目光。
“就我所知应该是的，虽然有些细微的差别。”
本以为已经避开了那个话题的Undyne因为Toriel的下一句话愣住了。
“抱歉这么问，但是...你所在的那个年代动荡吗？”Toriel收敛了笑容，目光垂向桌面：“虽然很少发生战争，但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让现在的王国变得很不平静。”
她重新抬眼看向Undyne，“你们那个年代既然非常幸福，那么想必生活也非常平静吧？”
王国智囊的目光直直地指向自己，不知何时再度变作深邃的眼眸令Undyne下意识想起王城下不见天日的地牢和那幽暗狭长的走廊。
耳边再度响起Tean那音调怪异的临别赠言。
“祝你好运。”
Toriel也许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甚至可能是出于关心才询问的这个问题。她如此在心中自语，却连自己也难以说服。
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不敢思索太久。
“当然！”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但却不由自主地避免和Toriel发生目光接触，在那双棕色的眼中她只看见深谭般的平静——以及其下无从窥伺的思绪，“生活很平静。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无趣，但很多时候大家都生活在平静中。”
“你们对于人类的态度是和平的吗？”
她知道我在说谎。某个声音在Undyne心中如此提醒。
不，她没有。她迅速否认。
这个问题Undyne回答的很快。
“是的，人类并不会被当成敌人。”某种意义上这并不是谎话。自Frisk决定留在地下后，怪物和人类就不再为敌了。
“原来如此...”Toriel轻轻点头，令人产生她决定停止发问的错觉，但片刻后她便再度开口。
“王国迁移到其他地方了吗？因为你是从伊波特区域过来的，王国又迁都了吗？”
“...”Undyne一时语塞，她对话题的转变毫无准备。
“...是的，但在我所在的那个年代，已经不叫‘王城’了，Asgore将这座城市改名为了‘首都’...”Undyne微微侧头避开了Toriel的目光。
【“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王座背后的智囊。”】
天啊...
必须想办法停下这个话题，不然早晚他们会知道怪物们现在住在地下的！
“‘首都’座落在伊波特山附近，我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是从伊波特山旁边走到‘王城’的。”这句话刚出口她便恨不得将它收回来。为什么不说我是从雪镇过来的？！
“伊波特山...？你们已经不遵循传统了吗？”Toriel皱起双眉，口吻几近是质问。
传统？！什么传统？？？
天啊！我怎么会知道伊波特山关系到什么传统？！
在她紧张地构思着理由时，另一个平和的声音打断了这场气氛越来越怪异的谈话。
“我想...也许今天的会谈就到这里了。”Asgore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天色，此刻似乎已经快到正午了，他看起来没有太在意刚才诡异的气氛，“我过会儿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Undyne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Asgore，太感谢了！
Asgore朝Toriel望了一眼，又看向Undyne。
“有点可惜...但也许该结束这场茶话会了。”他朝着Undyne摊开手，神情中多出了几分歉意，“请恕我不能送你离开，我和Tori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将摊开的手掌伸向花园另一端的一条通道，“那里就是离开王宫的出口。”
Toriel接过了Asgore的话，亲切的笑容再度出现在她脸上，“我帮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在王宫门口有人会接应你。另外，Tean会帮忙找到将你送回二十二世纪的方法的，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话请尽管提。”
“祝你在王城的这段时间过的愉快。”
Undyne从圆桌旁起身，朝着国王夫妇挥手后快步朝着Asgore所指示的方向走去，迅速离开了花园以免再得到任何问题。
国王夫妇宛若化为了雕塑那般静坐着，一直到那快步离开的身影消失过后，Toriel才缓缓收敛脸上的笑意。
王后缓缓看向自己的丈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在隐瞒一些事，有关人类和王国。”她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Asgore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息一声，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
Toriel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她不认为自己作出了错误的决断，但仍然等待着自己丈夫接下来的话。
而他后续的话语不由得令她再度讶异。
“把这件事交给我吧，Tori，你最近太累了，应该休息一下。”眼神仍旧平和，但这番安排显然不容置疑。
Toriel了解自己的丈夫，Asgore很少会参与到令他感觉疲惫的事务中，这也是她帮助他打理大部分政事的原因，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了深切的默契。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直接涉及到王国存亡的事。
她也明白，当Asgore决定面对自己身为国王的职责决不会逃避半分。
国王抬起头看向妻子，语气非常平静。
“她基本说的都是实话，但有些应该半真半假。”
“就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看来...Tori，我认为她所试图隐瞒的事——”
“和战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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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都在外面，先只更一章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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