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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tale au】Pasttale/往昔传说 战火·窥探(下)(Alphys)

窥探(下)(Alphys)

 

Alphys不喜欢雪镇的寒冷瘆人,在热域住了这么多年,她早已适应熔岩之地的酷热,但此刻没有时间供她埋怨环境,她满脑子都只想着该如何挽救眼前这台支离破碎的仪器。

 

烧毁的芯片和线路都已经证明了眼前仪器已经无可挽回,但她仍旧做着徒劳的举动,尽力集中精神但那个怪异的陌生身影仍旧挥之不去。

 

从瀑布前往雪镇的路仿佛一场白日梦,而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然巨响的仪器,她唯一的希望则是梦的开关。伴随着屏幕碎裂和电流迸发,那条不存在的走廊和表情狰狞的陌生身影如同调色盘上的颜料一般在潮湿水雾中扭曲溶解。

 

最终只剩下受惊的Alphys瞪大眼睛,惊惶地凝视着空气,她希望的碎片则摊在冰冷的岩石上,宛若被风吹散的一地尘埃。

 

 

屋外寒风呼啸,将本就半掩着的门重重推开,冷气灌进屋内,Alphys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用身体遮挡面前散发刺鼻焦味的电子元件。钥匙仍旧挂在门锁上,sans用来充当仓库和实验室的房间在时间机器移走后几乎弃置,地板上薄薄的灰尘和门框四周的碎冰也说明他未曾返回。若不是雪镇的天寒地冻,只怕这里连蜘蛛网都要结上了。

 

sans早就把钥匙交到了Alphys手上,她自然选择了这处最近的试验场所进行紧急抢修。

 

“拜托了...拜托了...别就这么...”她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又一次运行尝试伴随着显示屏表面亮起被裂痕切割成数份的绿光开始,眨眼间便结束。仪器屏幕不详地闪烁了一下,即刻熄灭,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尝试是无果的。这简直是在试图把一捧尘埃复活。

 

最关键的传感器在砸落中损毁了,已经没有可能了......

 

螺丝刀从Alphys手中滚落桌面,她跌跌撞撞退了几步,拽过角落处一张蒙尘的椅子坐下,深深地呼吸着。路断了。她清楚地明白。

 

还有什么方法吗?既然我能想出这种方式,一定还能想到其他办法。她强撑着打起一分斗志,尽力挥去挫败感。

 

在迷茫中不断回忆,她所能找到的岔路只剩下通讯当天的“谜语”。

 

如果sans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隐瞒了时间投影这个重要的理论,就说明他知道的比她更多。Alphys意识到这点。这么想来,那朵花一定也知道的更多。

 

不会有援助的。她掐断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侥幸想法,几乎能想象出听筒那头散漫颓然的声音,以及花盘上的嘲讽笑容。

 

从头开始再想一次,既然不指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一定还有可寻的线索。

 

你可是皇家研究员,Alphys。连“决心实验”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坎过不了的?

 

你能做到的,就凭自己。她鼓起勇气站起,却感觉双腿轻微发颤,也许确实是地板在摇晃也说不定。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即便心里某处仍旧挂念着热域实验室的检测仪器和那条促使她开始这一切行动的曲线,但Alphys明白她必须前进。

 

她在sans的实验室里翻箱倒柜,顾及不上礼貌,尽最快的速度打开每一个封闭的箱子和柜门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杂乱无章的笔记、字迹模糊的废纸、常见到根本不会多加注意的杂物,她一个都不敢遗漏。道歉的事就等到这之后再考虑吧。

 

直到把房间内弄得一片狼藉,Alphys才在天花板下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件可能有希望的东西,那是一块小黑板。与屋子里的大部分物件不同,它并未蒙上厚重的灰尘,在满是积灰的柜子中格外显眼。

 

Alphys端来凳子,站在上面伸手去够它,黑板上方的挂钩说明它曾被放置在某处。她捧着板子转头搜索,最终选定了墙面上的一根钉子,便将它再度挂起,拍打着手上的粉尘抬头观察。

 

黑板的正面全是凌乱的粉笔字,数不清的物理公式层层叠加,如同泥土中的新落叶盖住下方腐烂的叶子,直到全都冗杂成一团。

 

眼前的东西太熟悉了。“量子力学和物理学的推导公式...可为什么?”望着这些与时间线隔离论几乎毫无关联的式子,Alphys轻声自语,探手将黑板翻转过来。

 

如她所预料,黑板另一面也有许多粉笔字,比起正面稀疏些许...但并不意味着内容更容易辨识。

 

所有的粉笔字都潦草的堆积在各处,许多箭头如蛛丝般将它们连接成网。大部分字母扭曲而模糊,光从字迹她就能感受到撰写者的惊惶,想必当初写下它们的sans处在某种糟糕的境地。

 

他遇到了什么?Alphys心底升起一种不安,仿佛自己正站在通向地底实验室的电梯里,伴随着电梯厢向下降落逐渐接近骇人的真相。她知道的真的足够多了吗?

 

她忆起通讯前些天sans那紧张却游刃有余的仪态,不禁开始揣测这些记录究竟写于何时,她是否找到了某些陈年隐秘?

 

黑板最右上角的字迹很深,【失踪时间回溯 “决心”触发了预设程序?】几个短语比起它们的邻居端正许多,想必sans当初用极重的力道写下了它们。

 

这一定是Undyne失踪时记下的。Alphys将手臂抬高,指尖落在“预设”一词下方。想起自己当初收到消息后的惊愕、难以置信和随之而来的惶恐,她感到几分惭愧。

 

sans不是时间机器的制造者,她早就知道这事。那么机器的制造者莫非本就以时间回溯为目的制造了它,那一定是位伟大的科学家,可它的创造者最后究竟如何了?她不安地发觉自己对此毫无印象。

 

Alphys的目光沿着字迹继续向左走去。Papyrus提到过sans惯用左手下笔,她也观察到过这点。如果这些记录是按时间顺序,那一定有迹可循。

 

左侧的字迹明显轻了许多,单词末尾有延长的痕迹。

【消抹或崩溃  会终结吗?】

【消抹】一词被一条横线重重划去了

 

“时间线的修正。”她喃喃道,这也是Alphys一开始的想法。如果不考虑特殊情况,任何通往过去的时间旅行都将朝着“产生悖论”这个方向前进。悖论一旦产生,时间线就将崩溃,一切落入万劫不复。

 

因为这将在瞬间发生,所以甚至没人能意识到大难临头,眨眼间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然而时间线本身的修正中包含“消抹”,将风险因素消抹是必经过程,也是保证时间线本身稳定的重要手段。

 

“...但Undyne没事,sans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划掉了‘消抹’。”Alphys出了口气。至少Undyne没事。

 

【崩溃】一词下方延伸出第一个箭头,一路通向黑板左下角,Alphys的目光也沿着箭头向下游动。

 

左下角静静落着【“决心”的特性】,“决心”旁边有个新的箭头,角落处还有一行潦草的小字,笔迹淡的险些被Alphys忽略掉。

 

“‘早该知道的’。”她念道:“知道些什么?‘决心’还是其他的什么。”sans,你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们?

 

脑海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她赶紧顺着下一个箭头往右看。

 

【它提出合作改变历史这可能吗?不存在什么完美】

 

“它”指的一定是那朵花。它好像自称Flowey?Alphys有点记不清了。如果那朵金色花就是决心实验失踪的那个样本...天啊,她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她甩甩头,稳住思维。那朵花向sans单独提出合作,什么时候的事?它想改变历史?

 

“太疯狂了。”她轻声道:“而且这不可能发生,就比如现在。没有蝴蝶效应,这根本是空想,除非...”Alphys在心里说完了后半句,除非Undyne回来了。

 

如果Undyne对历史造成了足够的影响,当她回到未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会被带往新的历史走向指向的“未来”。Alphys心底的不详慢慢升起,但又说不清具体,她赶紧不再去想这个。

 

目光游走,她围绕着通向真相的幕布不断踱步,试着找到揭开幕布窥探其容的方式。

 

【一场赌局最好选择?】

 

她凝视着这些短语眨眨眼,却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沿着黑板底部继续向右观察。

 

接下来所看见的每个字母都开始扭曲,字迹凌乱,甚至出现了错别字,Alphys只能用猜测和判断极力还原的内容。

 

“‘美好的结局和未来...自由和光明,这就是我所寻找的’。”她勉强拼凑出完整的句子,“它们被划掉了,为什么?”

 

Alphys继续磕磕绊绊地往下读,“‘别做梦了’,‘唯一的...这是唯一的机会,对于...于我而言是一场双赢,别怀揣希望’,‘终结的可能性’...”她的目光向旁侧扫去。

 

最后一句话孤零零地待在角落处。“‘但究竟该如何实施’?”混乱的记录到此便结束,解读至此,她越发感到不安。

 

混乱的字词几乎占满了黑板的右侧,在所有的短句或词组左侧,延伸出道道箭头,如一只只指控的手般指向黑板中央那堆凌乱的文字。

 

【藏木于林】一词在靠上的位置静静停伫。

 

黑板中央则是一大堆相互叠加的字词,Alphys一开始还怀着不安仔细分辨,但随即发现它们是用不同笔迹——或许也是在不同时间——写下的同一个词语。

 

【催化】

 

脑海中仿佛开关被扳动般闪过一个场景。

 

通讯当天,sans在确认得到回复后,便站在机器前方,焦急但有条不紊地敲动键盘输入回应。

 

Alphys紧张地攥着大衣站在他身侧,双眼紧盯屏幕上跳动的字符,几乎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sans在通讯当天输入的所有信息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同样的,Flowey后来以极快速度输入的那一长段逻辑十分怪异的话也记得很清晰。

 

那是她恐慌的根源。即便后来sans为自己辩解“那是我们大家本来的目的”,并向她分析了金色花可能的图谋,但Alphys内心的惶恐却愈演愈烈。

 

可她只能隔着幕布观察真相的轮廓,用尽毕生所学推断它的本相。

 

此刻,一个最糟糕的,从未设想过的恐怖可能摆在了她面前。

 

“不...”Alphys轻声吐出这个字,但却无法克制地从挂钉上摘下黑板,将它一把拍在杂乱的台面上。

 

她抬起衣袖胡乱抹去中央的粉笔字,抬起手指写下记忆中那些指向谜题解法的碎片。

 

“躲藏”“别”“做出”“任何事”。

 

眨眼间,sans曾传递给困于十四世纪的Undyne的可疑信息都落在了眼前。Alphys承载台面上,死死盯着这些词语,终于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sans告诫Undyne不要妄动用了两句话?一句话...不,甚至一个词语就足够了!

 

还有线索,Flowey给的那些话!她继续在板面上划动手指。

 

“去王城研究院寻求帮助”,“人类——”

 

一股冷意由脚底直冲头顶,仿佛无数冰冷手指沿着脊背慢慢上攀。

 

Alphys的手指凝固一般停在了黑板上,指尖旁未能完全拂去的一片灰白中,仍然能窥见那个词语。

 

【藏木于林】

 

眼前这些这根本不是什么不要干扰历史进程的警告和劝诫,而是经过了伪装,藏在所有人期望中的,改变历史走向的引导和暗示!

 

“别躲藏,做出任何事”,正好切合他们所愿。“去王城研究院寻求帮助”以及后续的所有话,都是能最快接触战争信息,并卷入战争中心的方法。

 

她扯下了掩盖真相的幕布,得以窥探后方狰狞凶恶的面孔。

 

时间线隔离的理论主体是,通过“隔离”这一过程使时间线保持稳定,最终利用“隔离”消除因“悖论”而崩溃的隐患。

 

但在“隔离”正式发生前,时间线会尝试通过各种不稳定因素‘消抹’隐患,从而防止新的‘悖论’产生。

 

“不可能有生命撑得到‘隔离’,也就是一定会以‘被消抹’作为结局...”Alphys抬手按住脑袋,浑身发颤,“而主动去改变历史,会加速‘消抹’的到来...如果Undyne被‘消抹’,蝴蝶效应...蝴蝶效应就会发生,他们就能够——”

 

“改变历史。”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Alphys缓缓放下双手转过身去,怒视着来人,她能感觉到自己仍在颤抖,但这次不全是出于恐惧。

 

sans侧身靠在不知何时关拢的门上,满面疲惫,嘴角带着笑意。他永远在笑。“现在,你明白了。”

 

下一次眨眼后,Alphys发现自己已经用力扯住了sans的衣领。究竟是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和自控力,还是骷髅根本没有躲闪的心思已经无从判断。

 

“...”话语到了嘴边,但Alphys发现原本脑中闪过的无数质问全都烟消云散,“为什么...”她更像是在恳求答案。

 

“你很清楚为什么。怪物根本不可能撑到‘隔离’发生,也毫无撑过‘隔离’的可能。”sans偏斜目光冷静地望着她,“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一旦被消抹,一切就只是原地踏步,毫无改变。”他表现得如此冷漠,陌生。

 

“可她还有机会回来!”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Alphys颤抖着松开了手,声音哽咽,“还有机会救她回来...”

 

骷髅抬手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别做梦了。”他无情地扯碎了最后的幻想,“你知道不可能。就算有手段,时间线也不会让这发生。过程已经开始,任何试图阻拦时间线隔离进行的行为都会被‘修正’。”sans重复,“你早就知道。”

 

“如果她能在十四世纪找到方法...”Alphys的声音只是越来越轻。

 

sans打断了她,“没有时间了。”骷髅双手插兜,神情疲倦而沉重,“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人选了,但我不确定能说服你,也不知道你发现真相后是否会中断合作。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知道真相。”

 

“你把黑板放进柜子...还有那本书...”她恍然大悟,擦掉眼泪,“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只是摇头,“十四世纪的所有举措是蝴蝶效应的一部分,不会被‘修正’。可已经没有时间了。”sans说道:“在地下,有一个家伙能让‘隔离’立即发生,所幸的是ta并未察觉这一切,也无心参与。但那朵花...”

 

“这就是我为何来找你。我能给你理论支持,帮你观测到Undyne留在这里的时间投影甚至二度取得联系。”

 

Alphys瞪着他,“代价是,我得帮你对付那朵花?”

 

“别无选择,想要争取更多的时间,你必须与我合作。想要断绝威胁,我一个人做不到,你也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完成。我相信你意识得到这点。”sans朝她伸出手。“换而言之...”

 

“我需要的是合作者,而不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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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又回收一个了

下一章会回到过去那边,十四世纪的高能也要准备揭幕了

热烈欢迎ask和催更!以及收到评论极可能表演一个:传统艺能“炸成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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