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顺应· 流逝（八）
脚步声从阶梯尽头向下传来，来者的步伐缓慢但平稳。
声音跃下楼梯在漫长的走廊内跳跃，一直传到Undyne的身边。
她从Tean工作室入口那扇紧闭的木门前转开，快步走向通往研究院一层的楼梯。
“嘿，打扰一下，你知道Alison在哪吗？”她伸手拦住在等待了五六分钟后第一个遇见的怪物。
下到研究院一层的怪物在她前方停下脚步，对方和研究院内的大部分人一样披着斗篷，面孔隐藏在深棕色的兜帽的阴影下。
Undyne听见一声温和的轻笑，随后传来的是她这辈子以来听过的最为平静柔和的声音。
“我就是Alison。”
身前的怪物抬起双臂，过长的袖口顺势滑落，露出灰色的长袖和一双皮质手套。将遮盖住面庞的兜帽向后微微揭开，一张挂着温和表情的苍白面孔展露出来。对方向她伸出右手。
Alison的长相不禁让Undyne微微一愣，不是因为对方的种族完全陌生而恰恰是因为非常熟悉，而且长得像极了她的一个朋友，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的。
“Papyrus...”她下意识轻声讲道，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赶紧握住这位魔法师伸出的手和他问好，“抱歉，我之前没见过你。”
Alison是一个骷髅，而且长得实在和Papyrus太过相似甚至令她产生了错觉——来到这个年代后她所熟悉的种族基本都没见到过，今天可算是遇见了熟悉的面孔，虽说并不是同一人。
他的个子却不如Papyrus那般高，但与她相比还不至于到矮的地步。一条黑色的不明材质的面罩将他的鼻梁骨及下方部分蒙住，面罩的末端延伸到兜帽深处的阴影中，而头骨上端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其中闪烁着近乎忧郁的光。
“我也是，不过我听说过你。”Alison眼中多出几分笑意，“你是Undyne，那个来自未来的朋友。”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但却与Asgore平日里话中的友善平和不同，Alison的声音能轻松地给他人留下平和友好且没有任何威胁的印象。
准确来讲，他的嗓音透露出一种虚弱的感觉，腔调像是重病缠身的病患在讲话。
能直接遇到他让Undyne感到意外，她返回研究院之后没有去找Tean而是选择了去寻找仅仅从“长矛”口中听过名字的Alison。
原本她还对于Alison能否帮助到自己感到疑虑，如果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恐怕情况会变得很艰难，但这个疑虑在他对自己讲出第一句话后就解决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说着，他向着Tean工作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你要找Tean的话，ta可能还在忙法阵的事——但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Undyne一时间忽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表达方式，于是她只能从一些基础的地方切入话题，“...Tean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吗？比如...‘决心’之类的。”她向着走廊两端看了看，不确定在这里谈这些是否合适。
“Ta向我说过一些。”Alison朝走廊另一端微微伸手示意，“请跟我来。”说完他便率先向前走去。
她立刻拔腿跟上。
根据Undyne目前的了解，Alison是Tean的上级，研究院的管理者，同样也是顶尖的魔法师。在第一次到研究院的时候她曾经站在阶梯底下听见过“长矛”和Alison的对话，但当时并没有多加在意。
路不远，但她不住频频朝着身旁的这位魔法师看去，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并非身处十四世纪而是待在雪镇，正和Papyrus一同出行走向什么地方。
这阵怪异...骷髅难道都是长一个样子的吗？可是sans又和他兄弟不一样。
算了。她在心里摇摇头。我又不是种族学家，想这些也没用。
他们在走廊中段停下脚步，当Alison向着墙壁伸手，正前方的石砖便从中间向着外侧逐个分开，露出隐藏在后方的宽敞空间。
墙壁后方也是一条走廊，但与外侧蒙着苍白光芒的走道不同，深灰色的砖块和并不宽阔的通道让这条走廊显得压抑阴森，即使是墙壁上挂着发光的容器也没能缓解这种感受。
这条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分散着一扇扇样式各异的木门，她不禁猜想研究院地下还有多少像这样隐藏的走廊。
“你在走廊里等了多久？希望这没有浪费你太多的时间。”Alison说。
“不，没有浪费我的时间。”Undyne摆摆手，观察着这条新的走廊，“我只等了一小会儿。”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地下一层只有我和Tean还在，如果下次你还要来找ta或是我一定要事先询问一下。”他向前走着，她不得不放慢脚步才能与步伐缓慢的他保持并列行走。
“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还在？其他人呢？”这个问题引起了她的兴趣。
“基本在边境，有两位去了河谷地。陛下指派了他们重要的任务，估计要几个月后才能返回。”Alison在一扇上方有着三角符文标识的棕红色木门前停下脚步，对她微微示意后推开了门扇。
门后的空间并不宽敞，这显然也是一间工作室，但和Tean那间的差别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对着房门的墙壁被摆满书籍的书架所填充，一张斜放在角落前的长桌中央工整的摆放着一本夹了纸质书签的书籍，似乎是作图和书写用的工具则放置在桌面右侧，椅子被推到了桌子下方。
两张单独的椅子摆放在进门后右手墙边，方向整齐一致。空置的墙壁上端被悬挂着的图纸所占据，其中一大半都是复杂的魔法阵图案，剩余则似乎是某种机器的图纸，样式古老且复杂。
长桌面向门口的这一端在左右两侧分别有一座堆成小山的羊皮纸卷，但纸筒的摆放一致，端头都工整的对着门口。天花板四角各悬挂着一个方形容器，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间房间，地板则是没有拼接痕迹的石材，与房间内的其他物品一样一尘不染。
进入这间房间的第一眼Undyne瞬间理解为什么Papyrus无法忍受他兄弟的房间了，换做是她也会喜欢上这种整洁有序的排布——当然能否真的做到就不一定了，她的那间客厅兼厨房每次都会在下厨之后乱成一堆。
下一刻她的注意力立刻被站在那排书架前的身影所吸引。
站在书架前方手中捧着书本的人闻声转过头来，望着来人陷入了沉默。
“哦，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Alison对于对方的到来显然也很意外，他来回看着Undyne和那名来客，“我想你们认识，对吗？”
“战锤”合拢了手中的书本，将其重新放回到书架上那个显眼的空缺中摆好才转过身来面对他们。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Gerson仍然是一身盔甲，但他的外貌确实比其他禁卫要好辨认很多。
“我也是。”Undyne同样感到意外，“我是来找Alison帮忙的。”
“为什么不是Tean，我记得ta负责——”
Alison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Tean在忙时间魔法的事...”他停顿片刻，“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ta找到送Undyne回家的办法了。”
Gerson在原地愣了半晌，“...这样啊。”他微微转头看向她，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Undyne几乎可以想象出头盔下方他的表情，“那么...恭喜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头转向Alison，片刻又看向她，“如果你回到了未来，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有些模糊，但她还能勉强作出回应，“应该会和我出发时一样。”
“但你和陛下已经达成协议了...”Gerson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似乎想问什么，最后却又摇了摇头。
身着盔甲的他走向房门，Alison朝着旁侧为他让开道路。
“我先回去执勤了，下次再向你借那本历史书。”对Alison说完，他再度看向Undyne，犹豫了一会儿才讲出一句，“...恭喜你找到回家的方法。”
推开木门向外走去，他的脚步声顷刻间便消失在重新合拢的门后。
沉寂持续到Alison向她道出一些事，在此之前她都只是盯着门扇，不知该如何作想。
“他挺在意未来的，之前他和我讲过一些你告诉他的事——关于未来的他，还有那时候的事。”
说着，Alison来到房间右侧准备把一张闲置的椅子搬到某处，Undyne赶忙走上前接过那张木椅，在他的指示下将它轻松地搬到了书桌对面。
“是吗...？我以为...我还以为他不想了解未来的事。”那种怪异的氛围仍旧留在房间内，Undyne有些语塞，Gerson话中的复杂情绪令她在意，“我们没讲过多少话。”
这是事实，自从最开始几次和Gerson聊完未来的事情之后，每次Undyne去找他得到的都只是粗浅的答复，她几乎对过去的这个Gerson感到陌生，但他们毫无疑问是同一个人。
“其实他对未来很好奇，我能勉强理解他的想法。”Alison在桌子另一侧落座，把夹着书签的书推到桌子空置的左面，“他的压力很大，不仅要领导王城护卫队，可能将来预备军的一部分人也要由他指挥。”
“预备军？”她立刻抓住这个听过几次但仍旧陌生的词语，“那是到底什么？”
对于她的不了解Alison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淡淡地回答：“一支独立的队伍。”
“说起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他将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右手掌轻盖在半曲的左手掌上。
Undyne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但她注意到了Alison有意扯开话题，便在心中将“预备军”这个词汇圈出来，随后简单地复述了一遍那些还未解决的问题。
从最早被她命名为“副作用”现今已经消失的情况，到最近越发频繁的头痛，包括Tean已经提出的那些猜想她都告知了Alison。
听完她的讲述，魔法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Alison凝神于桌面，缓缓抬头看向她，颅骨上的神情仍旧温和。
“也就是说，Tean猜测这些情况都是由‘决心’引起，但目前无法确定...”他将右手从左手掌上方撤下，轻敲起桌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Alison伸手从书桌后侧的地上拾起什么，随后一张空白的纸便被他在桌面上摊开，他从右手边取出一支插在墨水瓶中的羽毛笔，轻点两下抖落多余的墨水，开始在纸面上绘画起来。
“如果把你最早发现的‘副作用’和头痛之类的怪异情况视为同一种症状，那么它们的变化趋势就是这样。”他在纸上画出一条曲线，在头尾画上两个圆圈作为起始点和终点。
曲线经历了一次升降和一次上升，在后一次上升途中结尾。
Alison把纸面旋转向Undyne那边，把左手食指点在曲线末尾的圆圈旁。
“这个圆圈代表现在，而这个——”他把手指移到曲线开头的圆圈上，皮质手套在纸面上摩擦出沙沙声，“代表你来到十四世纪的时刻。”
“而这条线则代表这些异常状况的发生频率和严重程度。”
他隔着纸张敲了两下桌面，声音仍旧温和但全然没有了虚弱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心投入学术研究的严谨和狂热，“假设存在变化的规律，那么我们就得找到它。”
“你来到十四世纪后一直到第一次出现‘副作用’之间，都发生了什么？”Alison竖起手指强调着，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论如何，那一定是某个特殊事件——你在未来没有出现这种状况，即使它是因为时间旅行所出现的，也一定有着诱因。”
但Undyne回忆了两三次自己来到十四世纪之后的经历，都没能找到那个“诱因”。
不论是离开伊波特山下，遇到Sener所在的商队还是之后来到王城，都没有太过特殊的事件发生。
她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看法，Alison来者不拒全都接收，但却没能沿着这个观点前进一步。
“...那么，先把这个放在一边，回到‘决心’上来。”他伸手盖在了那条曲线上，“总结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你拥有‘决心’、‘决心’是人类灵魂的组成并且其实是一种物质、‘决心’会让怪物融化并改变形态但你却安然无恙、‘决心’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Alison把纸重新转向他那边，在纸张右侧的空白处刷刷写下两句水平排布的短句，再度把纸转给Undyne看。
两句话分别是“‘决心’的出现时间”和“‘决心’与异常情况的关联”。
“Undyne，你能否确定在来到这里之前，你从未拥有过‘决心’？”他强调着，“也就是说你在未来的时候，是不是从未得到过关于‘我拥有‘决心’’的信息？”
“我能确定。”她斩钉截铁地答复，“我唯一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是在聊天的时候。”
但话语出口时她又想起了那些梦境，在至少两次梦境中，她都感受到了那种并不愉快的感觉，而且与之相关联的内容...全都是她的死亡。
而凶手都是Frisk。
天啊，别想了！那只是梦！
甩开这些令她烦躁的念头，她略微思索后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不是意味着是时空穿梭让我拥有‘决心’的？”
“很有可能。”Alison赞同道：“也就是说，‘决心’可能与异常状况是同时出现的。”他在曲线开头的圆圈上方画了一个倒三角，在Undyne的方向看来是正着的。
“如果沿着这个假设继续下去...可诱因到底是什么...”
两人面对着那条曲线陷入沉思。
Undyne突然回想起了一个令Tean抓狂的假设。
“Alison，Tean之前做过一个假设。”她仔细回忆着当时Tean的话，“ta觉得‘决心’可能可以抵抗时间变动——”
“但人类也会被时间魔法影响。”Alison说出了和Tean当时一样的话。
他把纸面转向自己，眼眶微皱，“一定有什么原因被忽略了...”
他们面对着纸上列出的那些猜想和图案再度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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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son的ask不开放_(:з」∠)_，这个人物如果加入ask太容易剧透东西了（外加这个名字其实是一种字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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