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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tale au】Pasttale/往昔传说 顺应· 流逝(一)

顺应·    流逝(一)

 

“你说真的?不至于吧?!”坐在桌旁的“弯弓”忍不住起身,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才重新坐下。

 

“千真万确。”Undyne在说话时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战锤”——她本来想直接称他“Gerson”,不过这帮禁卫对称号都有一种怪异的偏执,只能入乡随俗。

 

此刻她坐在驻地那栋小楼一层的大厅内,现在将近正午,大部分的兵士都去执行各自的任务。而身边这四名禁卫中的精英今天似乎十分空闲,于是便邀请Undyne向他们讲述有关未来的事情。

 

现在她不用向他们隐瞒未来,再者当时她和Asgore所描述的历史也基本围绕着战争,他们四个不了解详细情况也十分平常。

 

既然Asgore此前和她提到过禁卫五人可以了解未来的情况,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长矛”用指尖敲敲桌板,打断她的讲述加入了谈话——此前的半个小时他都只是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我必须提出质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一听到这种语气Undyne就忍不住皱眉,因为接下来他肯定讲不出什么好话。

 

“就算你的实力在未来的王国中算是顶尖,也不应该被人类小孩打败。这不合常理。”他提醒道。

 

她抱起双臂看向他,她听出了“长矛”话中的潜台词。

 

“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加重了语气,“我确实无法战胜Frisk。”

 

“照你这么一说,连未来的人类小孩都拥有80的ATK和DEF了?”“长矛”并没有接受她的解释,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

 

“我没有说谎!这就是事实!”Undyne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清晰地感觉到怒火在心中升腾,“其他人类怎么样我不清楚,我所知的是Frisk以‘仁慈’击败了所有人!其中包括我!”

 

“长矛”毫不示弱地同样从座位上站起。

 

“你所陈述的事完全不符常理,需要我指出每一处纰漏么?”

 

“爱信不信!总之我没有说谎!”

 

见两人简直快要打起来,Gerson起身劝道:“行了,先跳过这个话题吧,这么争吵也没意义。毕竟隔了八百年,很多事肯定都变了。”

 

两个凝视着彼此的人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回到了位子上。

 

随后Gerson也重新落座,思索了几秒选择将话题引到另一个地方。

 

“请让我问个问题...Undyne,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他有些困惑地发问,同时回忆着昨天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Undyne在那之后并没有详细地解释,但他从她零星的描述中是可以判断出她是见过自己的。

 

况且,能一口叫出他的真名,说毫无关联可是讲不通的。

 

但...其中间隔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

 

 

听见Gerson发问,她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并做出了解释。

 

“你在当时是名英雄!”激动地讲出这话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真的太过诡异,她崇拜的是未来的那位Gerson,而眼前这位则是还未成为英雄的Gerson。

 

他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好年轻...

 

但Undyne并不打算压抑自己心中的热情和崇拜感——见到自己心中的偶像辉煌时期的样子一直以来可都是她的梦想!

 

“英雄...?”听她这么描述自己,Gerson却扭头看了看身边那三位同样属于“禁卫五人”的同伴,话中满是不确定,“你可能弄错什么了...为什么会是我...?”

 

“还用问吗?你肯定活得最久啊!”坐在他旁边的“剑盾”拍了一下Gerson的肩膀,把那一侧的肩甲敲得震响,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接道:“刚上任那会儿你不是还提过你家族中最长寿的成员活了将近九百岁吗?看起来你能打破记录!”

 

“哈,别调侃我了。”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摆在桌面上的双手攥在了一起,“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轮到我...”

 

Undyne迷茫地眨了眨眼,错愕地试着理解他话中那层更深的含义。

 

坐在斜对面的“长矛”故意咳嗽了一声以引起她的注意,随后帮忙做出了解释,但语气仍旧很冷。

 

“‘战锤’继承这个称号才半年多,是‘禁卫五人’中资历最浅的成员。”他顿了顿,“刚上任那段时间他因为经验不足还闹了很多笑话,也是那时候他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真名——不过对他来讲这无关紧要。”

 

“长矛”将右手提上桌面撑住头盔一侧,目光透过头盔上的空隙直指Undyne,“重点是,你那个年代的‘英雄’只有他?”

 

见她想要立刻回答,“长矛”又加上了一句,“你似乎不认识我们中的其他人。还是说,历史,传说,故事中,都只有他?”

 

Undyne好一会儿才理解他话中含义。

 

她当然知道答案,可当她打算以肯定作为答复时,才发现这正是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只有Gerson?

 

她无意怀疑自己心中的英雄,但...

 

仔细回想,似乎连历史书上也只记载过Gerson一人的名字。

 

人怪战争的传说故事她从小听到大,而那些故事的结尾往往都会提到Gerson的名字。

 

不论此前讲述者是义愤填膺还是悲伤不已,最后总会用赞许的语气描述这位英雄的事迹并为那古老的历史故事画上句号。

 

“他从人怪战争中幸存,是真正的英雄”,大家都是这么描述的。

 

可是...怎么会只有他?

 

如果是因为时间,也不应该只提到过他...

 

我为什么从没想到过这点?

 

她沉默几秒,微微低头回答道:“是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笼罩了大厅。

 

Undyne能感觉到身旁四人的目光,其中蕴含的情绪让她不愿望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包括Gerson。

 

并非怯弱,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讲述的对于他们来讲意味着什么。

 

结局。

 

愧疚在内心蔓延,她有些后悔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该如何补救?

 

她对此毫无办法。

 

 

“...这是个好消息。”

 

说话的是“长矛”,他的声音打破了先前的沉默。

 

“禁卫五人”中的其他三人立刻转头望向他,Undyne也困惑地抬头看向斜前方。

 

“如果这就是你那个年代中我们几个的结局,这确实是好消息。”他解释道:“毕竟,你已经告知了我们很多有用的信息。”

 

“而我不认为在得知了这么多,以及在陛下打算改变历史之后结局还会是同样的。”深吸一口气,他击掌结束这个话题,做了个简短的总结,“所以,这是好事。”

 

思索了几秒,“弯弓”率先举手表示赞同,“剑盾”和Gerson在她举手后也纷纷点头。

 

Undyne忍不住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不管是引出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的,还是刚才和她抬杠的,又或是给出了一个积极的解答的都是“长矛”。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长矛”转头看向她,又微微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似乎在倾听什么,随即告诉了Undyne另一件事。

 

“这场座谈会该结束了,Tean找你有事。”他说完,收回撑在桌面上的手臂陷入了沉思,八成是在脑海中分析她此前讲述的一切。

 

 

Undyne从桌前起身朝着大厅出口走去,动身后忍不住扭头再往回看了一眼。

 

四名禁卫开启了另一场讨论,她半个多小时来陈述的所有事情对于他们来讲都意义非凡。

 

她能隔着十几米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声音,但却无法分辨出具体内容,就像是刻意不想让她听见一样。

 

过去和未来之间的交流...这真的很诡异...

 

带着复杂的心情,她推开门扇离开建筑,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快步走向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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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何时到访,研究院都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事到如今Undyne也没完全弄清楚为什么自己初次到来会受到如此“特别关注”,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去问,省得徒增麻烦。

 

此前已经了解了前往Tean工作间路径的她在踏进研究院大门后就只顾着低头快步走路,以免又遇上那些令人发毛的目光。

 

位于地下的甬道如同上次见到时那样狭长,白色的魔法光源照亮了通道,亮度足以让人看清每一块石砖之间的缝隙。

 

Tean的工作间就在十步开外,眨眼间那隐藏在墙面中的木门到了眼前。

 

她抬手重重敲响门板,回声从面前窜出,向着通道尽头未曾到访过的领域狂奔而去。

 

数十秒后门被向外开启,构筑成魔法阵的复杂线条在干燥的木料表面一闪而过。

 

门后的空间乱作一团,混乱程度比她上次所见还要糟——Undyne不是很确定天花板附近漂浮着的大小不一的阴影是卷轴还是怪异的器皿。

 

站在门口的她还未踏入房间就感觉到怪异的魔力扑面而来,本就由魔法构成的怪物对于魔力元素的感知极为敏锐,那似乎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魔法,但却无法找寻到其来源。

 

即将踩在门前地面上刻意空出的近似圆形区域中的脚稳稳地停在空中,Undyne沉默地注视了地板上那个花纹复杂的魔法阵半秒,抬头朝着站在正前方捧着一个陶罐的Tean投去疑惑的目光。

 

“哦,不用担心那个。”一如往常,声音辨识度极高的魔法师甚至没有转头就朝她抛出了回答,并指示她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劳驾站在那上面,我得做个实验来确认我的猜想。”

 

Undyne对此表示怀疑,“该不会和你上次的‘演示’一样吧?”

 

“绝对不会。”Tean信誓旦旦地保证,伸手在一片混乱的桌面上清扫出一块区域来放置手中的陶罐,一堆没有合拢的书本还有奇形怪状的容器从边缘处掉到了地上,弄得原本安静的房间一片嘈杂。

 

“希望几秒后你不会让我‘躲一下’。”她近乎抱怨地讲完,向前迈步在那些苍白的纹路上站定,对这些未知材料绘制的图案不会因为踩踏而损毁感到好奇。

 

Undyne对这些“古代科技”仍没有多少好感,也许Alphys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遗憾的是Alphys目前正远在未来。

 

只希望眼前这位不知道究竟靠不靠得住的魔法师能赶紧找到把她送回未来的办法,不论如何,十四世纪远不如地下的瀑布是个合适的旅游景点。

 

她瞥见Tean朝着自己转过身来,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ta身上。

 

 

浑身上下都隐藏在阴影和布条下的Tean被地面上的杂物包围着,站在原地面对她,本应该开口解释或是做出新的指示的ta此刻却一言不发。

 

没等Undyne开口询问,上一刻还在桌前的魔法师忽然毫无征兆的朝前移动了一段距离。

 

不,这个形容不贴切,就像是一则故事被截取了情节,却又单独留下了开头和结尾,中间的过程怪异的消失了。

 

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正是如此。

 

不论是Tean那裹住全身的斗篷末端附近被朝两侧推开的杂物还是ta身后留出的那约莫半米长的没有被物品淹没的地板都说明了这中间曾发生过什么,但Undyne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笃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眨眼。

 

“那么...”Tean刻意拖长了尾音,朝她抛出问题,“我刚才说了什么?”

 

Undyne所能展现出的只有疑惑。

 

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么?

 

她微微低头,发觉脚下那个纹路复杂的魔法阵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在地板上留下较暗的模糊纹路,边缘还带着近似烧焦的痕迹。

 

观察到她脸上的惊奇和迷惑,Tean平静地点了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点。

 

Ta在心中早已列好的那个“问题清单”上涂黑一个猜想,转身准备沿着那条窄长的“空旷地带”返回桌前,但身后的声音瞬间让ta刹住脚步,缓缓朝后看去。

 

 

“你刚才说什么...?”Tean的声音在发颤,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嘶哑起来。

 

Undyne将手按在额头上,完好的眼睛紧闭着,仿佛刚才那脱口而出的答案不曾存在过。

 

紧紧抓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电光般的碎片,她笃定地重复了一次。

 

“‘时间魔法’。”困惑在她睁眼后浮现在脸庞上,Undyne放下手臂,组织语言完整地回答了Tean此前抛给自己的问题。

 

“你刚才对我说,‘时间魔法’。”

 

宁静忽然间感染了房间内的所有空气,除了接近天花板的方向规律性的传来遥远的滴水声外,不再有任何声音。

 

“好吧...”Tean的声音中满是苦涩,ta不得不在心里把“问题清单”重新找出来,在那不久前刚刚抹成一团的墨迹旁边重新写下被涂去的猜想,顺带把其他的可能性全都划掉。

 

“问题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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