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终于考完了!!接下来会有一波爆更(不知道能坚持几天的日更之类的)
即使是分段标题也掩盖不了我是个起名废的事实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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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证明(上)
眼前一片漆黑。
准确来讲,是因为一直没有睁眼,所以视野中才被黑暗所占据。
怪异的是,视线的左侧有一些白色的流光闪过。
可是那里不应该有什么东西才对,不是么?
意识逐渐回归,艰难地从昏迷的泥沼中脱出,朝着现实稳步前进。
而当Undyne的意识刚刚恢复才半秒钟,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空气叫喊。
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撑住地面让自己坐起,双掌随即用力地按住双眼。
就那么几十秒,她讲的脏话绝对超过曾经所有的总和了。
白色的流光在视野中迅速消散,留下的只剩下了从眼部传来的剧痛。
如果现在告诉Undyne她失去了双眼她恐怕都会信。
所幸的是,这只持续了一会儿。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更久...
咬紧牙关试探性地睁开右眼后,光线出现在眼前,她看见了自己的双手,随后是膝盖和再下方的地面。
这算是好消息么?她对自己如此问道。
左掌依旧按在左眼眶上,Undyne深呼吸着,感受着冰凉的手掌贴在鳞片上,试着将刚才的事从脑海中抹去。
我这是在哪?
带着这个问题,她扫开一缕垂下前额的发丝起身查看四周。
注意力由作痛的左眼移向周边,属于密闭空间的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还有黑暗,幸运的是黑暗对她而言算不上阻碍。
在地下,瀑布区域的很多地方既没有魔法水晶也无发光的植物,但在瀑布居民们眼中它们如同在灯光中一般清晰明亮。
入眼处尽是色泽灰暗的石材,角落处的石砖表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这是一间长宽均为十步的房间,三面为石墙而最后一面则被直径足有手掌宽度,间隔两拳的铁栏杆替代。
目光越过栏杆投向后方更加宽广的空间,外部的房间更加宽敞,但左右两侧的墙面阻止了她去观察更多的细节,墙面将外部房间的两个角落变作了盲区。
所有可观察到的墙面上都没有窗户,墙壁上的火把熄灭着,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启用。
黑暗往往与恐惧相伴,若是换成他人身处眼下的境地恐怕会陷入惶恐,但不是她。
陌生密闭的环境成了她最后得到的线索,努力排除左眼上剧痛的影响,Undyne开始回忆此前发生的事,脑海中的所有片段都蒙在一层雾气中,她必须从较为遥远的部分开始整理。
Frisk到来、一场烧掉了她房子的烹饪课、平静的日子、帮Asgore运送灵魂、雪镇的派对邀请、Papyrus家后面的仓库...
她叹息一声,怪异苦涩的感觉在胸腔内弥漫。一千年前的往事。
离开伊波特山山下、遇见Sener和他所在的商队、到达王城、对于进入王宫一事的努力、Asgore出行当天的那次袭击、禁卫的到访和调查。
最后是什么?她缓缓睁大眼睛,给出答案。
那场战斗。
记忆只持续到她跃起发动攻击便中断,后续只残留下破碎的光影。一想到这段她就觉得头疼,不得不用手指按压太阳穴试着缓解疼痛。
我早该习惯了,到达这个年代之后就坏事不断。
但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那场战斗还没结束。
她最关心的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最后谁赢了?
在记忆中反复搜寻,她终于从零星的碎片中找出了答案。
战斗最后中断了,有另一个人加入了战斗并且偷袭了她。
这个游走在战死和胜利之间的结果令人不愉快,她出拳重重击打在面前的栏杆上,空洞沉闷的响声在身边回荡。
排除这点,既然她还活着,事情应该有了转机。乐观来讲是这样没错。
目光聚焦于眼前铁栏杆后侧约莫十步外的墙面之间,那是唯一的出口,一扇由铁质材料加固的木门——她严重怀疑那层木料只是伪装。
她所在的区域位于外部房间某一侧的正中央,现在还不能确认左右两侧那片视觉盲区后方究竟有什么。
黑暗的气息在牢房的每个角落游走。她不打算坐以待毙。
放下手臂转身环视四周,她很快发现了铭刻在天花板上的魔法阵。
神秘的符号在数米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Undyne凝视着那些线条缓缓向旁侧展开手指,淡蓝色的光点在掌中浮现随即如同火星一般熄灭。
毫无疑问。
天花板太高,而且就算她能跳上去也没有手段去破坏这古怪的东西。
反身重新回到铁栏杆前,她伸出双手握住栏杆试着将其朝着旁侧弯折。
效果甚微,或者说,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死心的她放松片刻便再次尝试,最后懊恼地又往栏杆上锤了一拳。
见鬼!这东西明明看上去是铁质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回忆起在地下她经常拿来背摔的那块石头。
好极了,古代科技把我困住了。
她转身靠在一面墙上休息并尽力理清思绪同时借着这段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左眼的疼痛已经逐渐消退,除此之外这只眼睛仍旧失明,头发乱蓬蓬的,灵魂一切正常,除开胸膛中央莫名的沉闷感没有什么异样。
身上的衣物就不用说了,之前战斗时造成的损伤仍残留在上面,虽然伤势已经随着HP恢复而一同复原,但是这些外物可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之前有多穿着一件外套?
Undyne郁闷地将中央撕裂开一个破口的并且破口旁侧还残留着血迹的布衣用外套盖住,她差不多是在外套底下穿着一件碎布。
还没来得及叹上一口气她就猛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右眼中瞳孔立刻缩成了一条线。
等等?!
她立刻检查起自己外衣和衣服的其他部分是否还有血迹残留,最后确认只有之前伤势最为严重的胸口附近的衣服上还留有血迹。
虽然那些暗红色已经十分细微,但仍然能被察觉到。
自苏醒后到现在还算冷静的她陷入了迷茫和惶恐。
什么情况?!!
和大部分由水构成的人类不同的是,怪物的身体基本是由魔法构成的。
由于并不拥有与人类相媲美的大量的物质部分,怪物死后会化为尘埃,同样的,怪物的身体组成甚至是所穿的衣物所持的武器都会带有相同的性质。
当怪物死后,其身上所有的物品都会伴随其一同化为尘埃——除非在HP归零的前一刻中断接触,否则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血液也一样,当血离开怪物的身体后,很快也会化作类似粉尘的物质,最后消散殆尽。
这不可能!
她望着破口附近残留的那些星星点点的血迹缓慢化作灰色的粉尘,Undyne用外衣将它们盖住,闭上眼仔细地思考着,在脑海中搜索着试图找出任何可以解释目前所见所闻的知识。
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在脑海中,遗憾的是它们目前都是无解的。
而她除了苦恼紧张的思考试着寻求解答外毫无方法,原先在地下她本身就没去关心过这类知识,谁知道会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用到?
换成Alphys一定能给出解答,但眼下她孤身一人被困在此地。
你得保持冷静。Undyne如此告诉自己,她贴着墙壁坐下,放缓呼吸把疑惑和惊慌不断抛向思维的角落。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在寂静中朋友们的声音和面貌不断浮现,她唯一能做的是在沉默中等待某些可能将要发生的事。
也许过去了几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天,黑暗让人难以判断时间,但伴随着体力的恢复和思维的彻底清醒,她猛然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呆在这间牢房内的人。
立刻睁开眼,她扭头朝着自己所察觉的那人所在的方向望去。
那个位置是左侧的视野盲区,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有个人站在左侧墙后,在阴影中隐藏着自己。
“嘿!”Undyne走到栏杆左侧朝着那个角落喊话:“你是谁?”她的声音撕裂宁静回荡在房间内。
短暂的宁静过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一名禁卫从视野盲区出现在了她眼前。
不是之前和我交手的那个家伙。她立刻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而且,这家伙很眼熟。
她的目光从对方右侧腰间入鞘的长剑还有左手所持的盾牌上扫过,立刻回忆起来自己上一次见到这名禁卫是什么时候。
上次见到Asgore的时候,他身边突然出现的护卫就是这人!
即使是面前的禁卫戴着毫无特殊结构可言的头盔,Undyne也能感受到对方目光中蕴含着的惊讶。
令人困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谜团不断累积带来窒息感和无形的压力。
“这是哪?”她凝视着禁卫头盔上方眼缝后侧的阴影试着从其中得到线索。对于自己的询问,她并不期待能得到回答。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禁卫居然回答了她的问题。
“地牢。显而易见。”漫不经心地给出答案,禁卫用困惑的语气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她追问。
轻轻用穿过盾牌绑带的左手指关节敲了敲盾牌背面,禁卫扭头向着入口处的那扇门看了一眼仿佛在确认什么,回答了Undyne的问题。
“所有事。”禁卫补充道:“跨越与对手那7级LV的差距和其打成平手可不常见。”他在最后的形容词上加了重音。
事实上他无需对此发问,毕竟这个问题其实连Undyne自己也没想明白。
那场战斗从一开始她就落入下风——与其说是对决,不如说是一场处决——而随后发生的一切全都属于意外。
尤其是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还有...那套盔甲。
连她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头雾水,又怎么可能给出解释?
“我不清楚。”她勉强作答。
对于她的答复禁卫并不感到意外,耸耸宽阔的肩膀便准备重新走回刚才的位置,在他迈开脚步的时候Undyne叫住了他。
“我——”
她的话被打断了。
“耐心等着,就这样。”禁卫走回左侧墙后,消失在Undyne的视野中。
结束了这场短暂的对话,她皱眉回退几步,正对着栏杆坐下分析现状。
首先,禁卫在这里,而禁卫为王室服务,那么...
此前针对她的命令确实来自Asgore或是Toriel?
不!这不可能!
她立刻否定这个猜想,但心底深处却又难以将其抛开。
把自己所认识的人放在敌对立场让她心情复杂,即使两个时代之间跨度极大也是如此。
二十二世纪的Asgore是她的导师和朋友,Toriel也是她结识不久的朋友,他们二人的友善毋庸置疑,可八百年多前的他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她对此一无所知,目前所有的推测都只是空想。
可以肯定的是此前和她交手的那名禁卫是抱着绝对的杀意来的。
但目前情况肯定变了,不然她也不可能还好好的待在这里。
左侧传来脚步声,Undyne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名禁卫朝着出口走去,推门离开后便消失在她眼前。
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她看见了门后的景象。
那是一道被阴影所覆盖的密不透风的石墙,与这道牢门类似的入口分布在对侧墙壁上,老旧的板材之间有些许缝隙,但后方尽是黑暗。
墙上壁龛内安置着火把,在昏暗但并不摇动的火光中,方才离开的兵士的脚步声跳跃在狭长的廊道中留下无数回音。
很明显,她不是这座地牢里唯一的囚犯。
可这一切到底因何而起?
之前她好不容易勉强发觉那关键的原因,可是后来又被不巧的打断了。
疑惑在心底凝聚。
我到底做了什么要命的事情以至于禁卫的首领都因此出动?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来到十四世纪之后她一直都不走运,希望这次运气会站在她这边...
脚步声打断了Undyne的思绪,她抬头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从地上起身,她面对着门的方向走到栏杆前止步。
目光停留在木门门板上,她尽力分辨着声响。
朝这个方向走来的人步伐平稳且坚定,听上去来者仅有一人,脚步声在门外停止,沉默持续了约莫十秒,期间有极轻的交谈声,能听出有人在交谈但却难以分辨出谈话内容。
深色的木门朝着内侧打开,牢房墙壁上那些熄灭的火把也随之点亮。
微微眯起眼睛迅速适应了光线后,眼前出现的景象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
什么...??
你肯定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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