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回归》
“看起来...你更想尝点‘骨’头。”
sans冷漠的声音在风雪中清晰地传达到了Napstablook身边。
白茫茫的飞雪自雪镇上空的每个角落向下缓缓飘落，冰冷的寒风让早已十分严峻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身着蓝色兜帽衣的骷髅发出的声音中夹杂着的情绪让Napstablook感觉到了威胁。
在那声音还未散去之时，那种强烈的威胁感已经近在咫尺。
Napstablook再听见最后一个词的时候立刻启动了飞行器，将自己送向空中。
飞行器末端爆发出的气流将白雪卷起，下方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悬浮在空中的Napstablook沉默地看着自己下方的景象，震惊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扩散开来。
他刚才所站立的区域已经被数根从地下窜出的骨头刺穿了，如果不是他提前做出了行动，恐怕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行动了。
sans仍然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眶内没有一丝光亮，脸庞上永远悬挂的微笑在此刻显得无比骇人。
Napstablook没有出手，他只是在空中漂浮着，大声对着远处的sans劝说着：“你独自一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骷髅没有回应他，只是耸了耸肩，笑容中多出了几分漠然，口袋内戴着红色手套的右手缓缓握紧，最后又松开了。
我不在乎那些。
短暂的宁静持续了大约十秒钟，伴随着sans的回合到来，他迅速抬起了左臂。
Napstablook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了，惊愕的神情出现在他的机械脸庞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收集到的数据，那些有关sans的数据很久没有更新过了。
那样拼命的训练魔法能力，sans的能力一定有了极大提升。
得改变计划。
sans毫不犹豫地挥动了左臂，他身后那片难以计算其数量的骨头朝着停滞在空中的Napstablook冲去。
如果你把“决心”样本交出来，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这可不是我的错，Napstablook。
没有经过任何计算分析，完全凭借着本能反应，Napstablook立刻将推进器效率增加到了顶点。
瞬间爆发的气流将他朝着侧面推出去，避开了那片骨头的第一攻击范围。
但随着sans再次抬起左臂，将掌骨的位置对准了Napstablook，那片骨头迅速调转方向向他坠追去。
Napstablook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sans是认真的。
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全速前进的他朝着遗迹的方向飞去，身后那片致命的攻击紧随其后。
高耸的岩壁在茫茫飞雪中逐渐接近，在即将与岩石发生撞击的前一刻，Napstablook立刻抬升飞行方向，借由一个到达了机体机动性极限的转向垂直向着洞穴顶部飞去。
那片骨头虽然转动了方向，但是灵敏度并不像Napstablook那么高。
一阵可怕的碎裂声过后，烟尘终于散去。
望着自己面前千疮百孔的山岩，Napstablook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抱歉了，Alphys。
他抬起右手的激光炮，快速转身将炮口对准了远处站立在原位的sans。
我必须还击。
激光炮口凝聚出明亮的光芒，逐渐构筑成了一个光团。
但身在远处的sans似乎没有躲闪的意思。
想拦住我...却又留手？
sans抬起左手打了一个响指，身旁凭空出现的巨大物体的阴影遮盖住了他的身体。
Gaster Blaste凝聚的激光照亮了身边被阴影覆盖的区域。
抱歉，我只知道，你在挡我的路。
远处的激光即将发射，Napstablook出乎意料地没有解除激光炮的蓄能，也没有抢夺先手进行攻击，而是保持着激光炮蓄能状态，同时又尽可能的为飞行器充能。
真是棘手。
四道激光朝着他的方向轰击而来，而除了闪躲之外没有任何可行的策略。
几乎是贴着洞顶飞行的Napstablook听着身后激光轰击在洞顶岩石上的声音和岩石的碎裂声朝着sans的方向飞去。
越接近sans，Gaster Blaste的扭转速度就越快。
他知道这点，但Napstablook必须让战斗的节奏回到自己这边。
当sans的身影在风雪中变得彻底清晰可见的那一刻，几乎要被激光束击中的Napstablook举起了右臂，一束相较Gaster Blaste发出的激光来讲十分不起眼的光芒从手臂上的激光炮炮口发射了出去。
即将击中Napstablook的激光瞬间消散了，他的机械脸庞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
远处sans身边的Gaster Blaste已经不再发射激光了，因为sans刚才不得不进行闪避，无暇去进行攻击方向的操控和维持激光。
sans的目光从刚才险些击中他的那道激光在地上灼烧出的黑色痕迹移向悬浮在远处空中的Napstablook。
他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凝重和懊恼，口袋里的右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一直知道这一点，那么就更应该明白你现在正走向危险！”Napstablook朝着他喊道。
“这与你无关，你也无法理解。”sans的声音并不是大，他知道Napstablook肯定能听见。
至于他们在讲什么，只有正在战斗的两人心知肚明。
当Napstablook在空中警惕着下一波攻击到来时，他的胸口多出了一颗蓝色的倒心形。
远处的sans前伸左臂对准了他，随后用尽全力向下挥动手臂。
悬浮在空中的Napstablook因为蓝色魔法的作用快速坠向地面，而他的正下方，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地面中穿刺出了数目难以计数的骨头。
当下坠到离地不到十米的高度时，Napstablook不再试着用推进器的推进功率对抗蓝色魔法，他改变了推进器的作用方向，让自己向着后侧横移出去。
骨头的边缘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擦过，Napstablook在Grillby’s的店面正前方重重坠地。
从雪地中爬起来的他甩掉手臂上沾上的灰色雪块，抬起右臂对准了sans。
“你必须冷静下来，一意孤行只会带来无意义的牺牲。”
没有回应。
在心中暗暗摇头之后，Napstablook手臂前端的激光炮发射了。
sans朝着左侧迅速移动避开第一束激光，脚尖刚刚触地便再次起跳。
第二束激光也被闪避开来。
这真滑稽。身处空中的时候sans想着。上一次这样去闪避，应该是在长廊和那个人类战斗的时候。
将这个影响自己思维的想法甩出脑海后，他甩手召出一排骨头刺向远处平举右臂的机器人。
与此同时，迅速调整好了激光炮功率的Napstablook也发动了攻击。
二人几乎是同一刻发出攻击，也近乎同时进行了闪避。
不过不同的是，Napstablook选择向后躲闪，而sans面对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触地爆发开来的环形激光选择了前冲闪避。
战斗场地朝着雪镇中心移动了不少，当二人站定之时，sans和Papyrus曾经的家已经在后侧的风雪中变得模糊不清。
“sans，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你必须冷静地去思考这件事。”二人的相隔距离已经不远，Napstablook继续着他的劝说。
我不能把事情直接逼入绝境，就算是为了大局考虑，也不能那么做。
拜托了，sans，你必须想明白。
而站在另一侧的sans并不想理会他的话。
我不在乎...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只需要我自己就足够了。
只需要我自己。
sans朝前走出几步，准备再一次发动攻击。
可是忽然间，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蓝色，他的动作也下意识停滞。
蓝色激光瞬间包围了sans，将他以这样的方式“定”在了原地。
那些激光是从两侧已经废弃的民居的窗子后侧发出的，与其说这是一次攻击，更不如说是一个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这不会持续太久。sans明白这点。
终于知道Napstablook这几个月在雪镇做了什么了...
Napstablook没有停止劝说的意思，他走着接近了那片充满蓝色激光的区域。
这是最后一次尝试。他在内心如此告诉自己。最后的机会。
“地面，那是人类的世界，你该怎么在那么多的人类当中找出那一个？还是你觉得你有能力独自向人类发动战争？”
没有回应。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我知道那个人类不会离开太远，因为ta知道怪物们还留在地下。
“为什么一定要独自做到？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满怀仇恨，你觉得我们都是毫无作为的人吗？”
“是谁率先提出了结界也许可以被干扰？又是谁完成了几乎所有的数据计算和工程设计？又是谁一直在为这些工作进行冗杂的后续调整？是我们这些你觉得‘无法理解你的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只需要我一个人去到地上...
sans没有回答，但是他眼眶中多出了白色的瞳孔，此刻直视着Napstablook。
我知道所有人的仇恨都指向一个目标，为什么就不能由我独自去呢？为什么要让事情变得这么难办？
一如既往的，我只想要自己去做到。
那种疲惫的感觉从心底某处升起，sans试着甩开它，但是失败了。
他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原因是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得不独自去完成这一切。
不需要再有什么人牺牲了，也不会再有人在我眼前化作尘埃。
只需要我自己就够了...
“Alphys制定了一个计划，她计划着派一些人去地上，你不可能是那个被忽略的人选，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强大战力。”
“sans，所有人的希望是一致的，没有人会希望看到你孤注一掷地前往地上然后独自面对完全未知的情况。”
“就算是以‘增添几个后援，增加成功率’想来，这也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一旦离开了结界，机会就只剩下一次。”
“没有任何人可以重来一次了，这是唯一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重来了。”
“唯一要做的就是走下去，珍惜现有的，为了那些已经回不来的人继续走下去。”
蓝色激光轻微的闪烁了一下，随后光线变得黯淡了几分。
“拜托了，你必须要想明白。不只是你，所有人的机会都只有一次。”
如果我没能做到会怎么样？
伴随着这个想法不可遏制地再一次出现，sans的笑容中多出了自嘲的意味。
我已经太累了...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我不想再承担那些沉重的使命了，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样我就会轻松许多...
也许他们是对的...
如果我失败了...那么我就从某种意义上“解放”了自己...
可是...
那些死去的人该怎么办呢...？
我夺走了所有人的希望之后挥霍掉自己的生命，这样就能让我真正的轻松起来了吗...？
他们不明白我经历过的事情...
可是那段独特的经历现在又有什么用么？
时过境迁，sans。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我放下这可悲而绝望的想法...情况又会如何...？
就算是为了Papyrus，为了Toriel，为了其他我目睹着他们化作尘埃的人，我也必须成功...
但我做不到。
如果不想辜负他们，选择只有一个...
...
放下那些自私的想法吧...
是时候，改变自己了...
Papyrus以前总是说我必须要做出改变...
因为每个人都不得不在某个关头做出选择...
我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私欲背叛所有的人么...？
也许曾经会...
但现在Napstablook把机会展现在了我眼前，我还能自我欺骗下去么...？
答案是非常清晰明了的。
sans紧握着的右拳终于松开了。
长久的沉默后，激光束因为能源耗尽而关闭了。
激光发射器运作时的刺耳蓄能声仍然回荡在周围，久久没有散去。
sans缓缓放下手臂，深深地叹息着。
他凝视着前方的Napstablook，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Alphys的计划是什么，详细告诉我，也许我会答应暂时留下。”
Napstablook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带着几分忧郁的笑容，他朝着sans伸出手去。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欢迎回来。”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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