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顺应·残存的希望（三）
淡蓝色的细线迎向湛蓝的天幕，直至升到十几米高，在视野中变作一个浅色的点，Undyne才停止继续推动武器。
她沉下头不再昂首直视广阔的天幕，盯着竞技场那布满刮痕和细密裂痕的地面试着放空思维，却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倒计时。
她知道自己的武器失去了魔法支撑后会垂直向下坠落，而她正好就站在落点位置。
第四次了，希望能成功。
静静听着上方那细微的破空声由远及近，Undyne压下心头的预警和想要挪步躲闪的冲动，等待着那种并不属于她的直觉出现。
随着淡蓝色的光斑在头顶上方如水滴一般四散飞溅，她叹息着抬头，郁闷地望着那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还是不行。
还没等她召出新的武器再次将它送入空中，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声音。
“凭经验来讲，试着用武器攻击自己放到现在也不是很常见。”
Undyne诧异地转过身去。她还以为这个时间点没什么怪物在驻地。
不过当她看见来人是谁便释然了。
“剑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竞技场入口附近，仰头望着半空，摆出一副专心思索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未来的某种奇异风俗吗？”他略带好奇地问道。
“测试一些事。”Undyne耸耸肩膀，望着手中新的武器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比如？”“剑盾”追问道。
“来到这里之后的怪事，一些梦什么的...顺带一提，你看见Gerson了吗？”意识到用错称呼，她连忙纠正，“我是说，‘战锤’。或者Alison也行，我在研究院没找到他。”
说起之前的事她就郁闷，仿佛一时之间可能帮得上忙的怪物全都凭空蒸发。
“Alison好像去城墙那边了，晚点你过去应该能碰上他。‘战锤’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你和他讲什么了。”他挥挥手指。
“啥？”Undyne忽然有点跟不上“剑盾”的思路，“你指什么？”
“呃，我以为你懂的，自从你刚认识——差点忘了，你们算是‘熟人’。”他一边回忆一边打着手势，“他最近的行为简直称得上异常...总之，‘战锤’这段时间在躲你。”
说完，他安静下来等着Undyne的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满脸的诧异和茫然。
“‘躲我’？！”Undyne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等等，这根本没道理，Gerson为什么要躲着我？”
“可能他讨厌‘历史’研讨。”“剑盾”摊开双手以示无奈，“我还以为你知道。”
Undyne本想反驳，但旋即快速回忆了一下，这才发觉她见到Gerson的次数确实是少得异常。自从她初次和这个年代的Gerson碰面之后的两场谈话结束后，就几乎再也没和他有什么沟通，连碰面次数都屈指可数。
几天前的“意外”发生前倒是在驻地看见过对方一次，当时她喊了Gerson一声，但后者没回应，反倒匆匆走了，她还以为是他有事要忙。
结合起来这么一想，确实不太对劲。
可为什么？这根本没道理啊！她忆起未来的地下，那位居住在瀑布开了一家商店的老战士，记起Gerson那中气十足的笑声和他的热情，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往脑海中那一大堆谜团上再垒上一块积木，Undyne扔开这一堆杂乱的问题，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再讨论这个。
“好吧，别管这个了。”她把话题移到另一个方面，“我听说禁卫最近都挺忙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那是‘长矛’他们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也和‘国王护卫’没什么关系。”“剑盾”调整了一下头盔，“陛下今天结束议事后没什么其他事要处理，我今天就算是提前休息了。换做平常肯定要去其他人那边帮忙，不过这几天没人来找我。”语罢，他上下打量了Undyne一番。
“我从‘长矛’那边听说了你的事情，本来想趁着你回驻地来探望一下。”他的目光在她手中那支矛上停留片刻，“但你看上去状态不错。”
Undyne笑了笑，“郁郁寡欢可不是我的风格，在Tean找到送我离开的方法之前还是乐观点比较好。”她将那支矛抛起，再接住，最后让它化作光点散去。
“另外，你有没有过很真实的‘梦’？”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
“梦见自己站在王座大厅，而王后在为了国王陛下要亲自去参与联众会谈的事争论算不算？...两年前的事了，我从没见过王后发那么大的火...”提起这件事，“剑盾”打了个寒战。
“不，不是这种。”Undyne摇摇头。虽然她有点好奇当时的情况，但正事要紧，“是类似...好吧，就是一段记忆，但很清楚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那种。”
她怀疑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直觉”就和“梦境”有关，此前在巷道内闪开“弯弓”的那只箭矢时，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片段。而如果这二者之间有直接关联，或许问题会更容易被解决。
而即便“梦境”可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她还是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性。
这话令“剑盾”站直了身子，“在梦境中出现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对！”Undyne立刻来了精神，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思索片刻，“知道‘织梦人’吗？一个有点久远的怪谈。”捕捉到她脸上的茫然，他索性直接讲了下去。
“传闻在二一零年左右——那个年代魔力元素刚刚开始衰减——人类的一个边缘国家，居民出现了大规模的‘真实梦境’——就像你形容的那样，那些人类不约而同地梦见未曾发生的事，就好像那是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慢慢地，当地有了与之相关的传说，后来还变成了‘织梦人’之类的怪谈，但几十年后这种怪事就终止了。”他回忆道：“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过——你知道的，长辈总喜欢讲一些事去吓唬小孩。”
“有发现事件的原因吗？”Undyne急切地追问。
“剑盾”摇摇头，“如果能弄明白原因，也就不会变成怪谈了，更何况那些梦也不都是什么‘预言梦’。”
“那在那个人类的国家有什么类似的传闻吗？任何可能有价值的？”她不甘心地追问道，越来越觉得这个传闻与自己身上出现的事拥有共通性。
“剑盾”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有帮助...那个不起眼的小国在那段年间有过一位传奇人物——Milian·Drow（米利安·卓尔）。他是平民出身，参军成为士兵后一路爬到了总将，战功赫赫，最后甚至推翻了王室自立为王。称王后又举兵向外扩张，那个国家最后的版图是人类和怪物历史记载以来最为庞大的。最为传奇的是Milian生平未曾一败。”他感叹道：“虽然手段并不光彩而且还是个人类，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传奇。”
Undyne听得有点入迷，她试着去想象在地上的这样一个王国是什么样子——虽然她见识了地面的风光，但涉足的地方并不多，对于地面的广阔仍旧缺少体会。
“之后呢？”她问。
“之后...”“剑盾”穿入绑带的左手在盾牌背面敲了敲，“如果我没记错，Drow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自杀了，这至今都是未解之谜。他的帝国在他死后逐渐衰败，一百多年前走向了灭亡。”他轻轻摇头，“你想了解更多的话得去研究院的藏书室，那里肯定有相关的典籍，具体的我记不清了。”
Undyne皱了皱眉，隐约觉得那位人类国王的事迹值得在意。她将调查这件段历史加到了自己的行动列表上，决定下一站就去研究院。
“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做了类似的梦才会想调查这个吗？”“剑盾”看向她。
“对。”她叹息一声，“而且大部分都是噩梦。”
“这和你拿矛扔自己有什么关联。”他指指天空，又把话题引回到最初。
“试着找出一点规律。”她抬手重新把魔法矛召了出来，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苍穹。上次下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之前在战斗的时候，发现脑海中多出了另一种直觉。行动方式和反应速度都和我自己不同。我说不清它是打哪来的，不过应该和那些‘梦’脱不开关系。”
她掂了掂武器，“如果想弄明白原因，也得先明白它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你来之前我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
“这种直觉在什么时候出现？”“剑盾”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天空。
“某些攻击到来的时候。”因为至今没有确切规律，她回答的很含糊，随即别开头准备再尝试一次。
“需不需要帮忙？”“剑盾”仰望着蓝天，“照你这样，估计到日落都不会有进展。对自己的攻击很难带有敌意，更别说模拟战斗环境了。”
Undyne转向他，随即愣了一下。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她很快记了起来，自己最开始回驻地的时候确实是想找“长矛”帮忙来着，但因为后者不见踪影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这样最好。”她咧嘴一笑，抬手摆出战斗架势。
“闲着也是闲着。”“剑盾”耸耸肩膀便拔剑出鞘，抬高左手让筝形盾护在身前。
和战士讲话就是轻松。她松了一口气。
Undyne注意到那柄银白色长剑的剑首配重球表面雕有三角符文，还没等她在心里感叹一句“在地下怎么就没怪物想到这样的装饰”，就立刻捕捉到了向自己直刺来的剑锋。
她偏头闪开刺击，用矛杆挑开剑刃并略微与“剑盾”拉开距离时，回合制战斗已经开始。
第一回合不是我的。她在心里做了个鬼脸。习惯了，这年代随便抓一个出来LV都比我高，但实力可就不一定了。
另一方面，她暗自诧异自己竟然对这种事情几近习以为常。
“剑盾”快速接近，即使是处于他的回合，那面盾牌仍旧将身体左侧防御空虚处掩护的滴水不漏。
剑刃由斜上方劈砍而来，Undyne箭步后退撤出攻击范围，他随即侧身带动手臂，长剑顺势由另一个方向袭来。
Undyne抬矛招架，金属武器与魔法武器的碰撞声十分清脆。她抬高手臂沿着“剑盾”持剑手发力的方向让剑刃沿着矛杆朝着旁侧偏斜。
“讲真，我没想到‘双刃’会试着杀了你。”“剑盾”开口道：“他状态一直不太好，但在王城里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与此同时他将利剑回撤，剑锋向着斜前方直刺向Undyne，后者侧闪避开。
“你们是不是私下交流过以保持口径一致？”她开了个玩笑，此刻回合更替，Undyne抬手一矛刺向“剑盾”右肩，后者立刻防住，矛尖在盾牌上留下一道浅色划痕。“好像我差点被杀是件十分平常的事一样。”
“就算不提这个，过去也无法更改。况且，他最近压力很大，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再度挡下一矛，回合更替。
“剑盾”猛地前冲，左手盾牌向着Undyne撞去，她立刻侧身闪躲，并再度后退以避开紧随而来的又一剑。
回合时间差的不是很大——当然，这和现在只是切磋也有点关系。她稳住重心，在心头分析道。
“Asgore...好吧，国王陛下，他最近有做什么决定吗？”在禁卫的眼神流露出略微不满后她立刻改口。
“除开品茶和园艺之外，恐怕我无可奉告。”“剑盾”步伐一停，随即爆发出远超此前的速度，手中长剑在挥击时几近化作残影，Undyne不得不再召出一根矛以招架攻击。
在武器碰撞的声音交织成独特的乐曲，她连续后退数次，目光却越过挥动的长剑寻找着对手的破绽。
第四次削击将她右手的长矛击碎，但此刻“剑盾”因为重心前倾在防御上露出破绽。
机会！Undyne立刻抬手将仅剩的那支矛朝前推去，右手按向矛柄让矛尖转向，武器如一道细线般脱手，直刺向他的头盔。
淡蓝色的矛尖在“剑盾”的头盔前方一寸距离猛地停住，Undyne右手向前虚握，控制着自己的武器悬停在空中，而“剑盾”的动作也同时停住，手中长剑呈向前直刺的姿态，离她小腹约莫两寸距离。
“我得一分。”Undyne朝他咧嘴一笑。
“那可不一定。”话音未落，“剑盾”忽然身体前倾，让自己的头盔直接撞向那支矛。
一声独特的清脆鸣响，灰色的弧形屏障浮现在他头盔前方，将淡蓝色的矛朝后方撞开。
什么？Undyne瞪大眼睛，望着那面弧形屏障散作光点消失。
“这分是我的。”“剑盾”微微抬了抬长剑，随即收回武器，“一比零。”
“那是什么魔法？”Undyne有点不甘心。她抬手让矛飞回自己手中。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回想起来，第一次和“长矛”交手的那场战斗末尾，“剑盾”也用过类似的招数。
“作为国王护卫，我得有点自创的防御招数，光凭盾牌是不够的。”“剑盾”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重新摆好架势，“不知道未来对魔法体系怎么归纳...这是凝器魔法的一种利用形式。”
“但那明显不是魔法武器的形态。”Undyne同样与他拉开距离，迅速回忆着那些有关魔法的知识，但脑海中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她眼前所见在理论上根本无法成立。
“它不是魔法武器，而是魔力的聚集形态。”“剑盾”解释道，“还未经历凝聚过程的魔力是可以独立存在的。呈现方式我没有多加探究，专精这一种。”
“听着很新奇。”她说着，有种得到启发的感觉。回头可以试试，她上一次以试验心态研究魔法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下一回合是她的。
得弄明白那种屏障的作用范围。Undyne身边空中浮现出数根魔法矛，那些金色在淡蓝荧光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有了一个计划。
“如果换成其他人我会建议他们不要尝试。”“剑盾”仿佛明白她在想什么，以一种司空见惯的口吻说：“但我不清楚未来是怎么进行魔法训练的，如果你有把握就没问题。”他举起盾牌，准备迎接攻击。
Undyne身旁的魔法矛纷纷亮起光芒，她站在原地未动，周身的武器眨眼间便向前飞出，空中只余下数道逐渐淡去的细线。
飞向“剑盾”的几支矛在还未进入他周身半米时就被独立的灰色屏障挡下，他挥动长剑击碎剩余的其中一支，最后一支蓝色矛则撞碎在他猛然抬起的盾牌上。
当那两道金色在空中划出半圆形的弧线，“剑盾”立刻作出了反应，他迅速侧身，左臂甩向身后以盾牌挡下最后的攻击，旋即再度反身。
此刻，Undyne已经冲到了他身前，他立刻抬盾，右手长剑借着盾牌掩护向前刺去。
可突然间，Undyne原本持矛前刺的双手迅速改变姿态，身体左倾将矛杆抵在身前，借助前冲的架势向上挑开剑锋，随即蹬地用肩膀用力撞在盾牌右边沿上。
盾牌因这次撞击朝着旁侧挪开，但她也因为忽然转变重心失去平衡。
可还没等“剑盾”抬手砍向倒地的Undyne，一道蓝光伴随着强气流停在了他胸口前一寸。
这支矛在Undyne冲锋时位于她身后与她保持着同步速度，借着她的身型掩护没有第一时间被陷入近身战的“剑盾”发觉，而当她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这支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矛已经到了他身前，根本没有时间催动魔法。
如果那种屏障是标准的魔法武器或许“剑盾”还有防御的可能，但此前他已经解释过屏障是魔力的聚集态而非凝结体，而聚集魔力需要一定的时间。也就是说，最后那支矛必然会命中。
“一比一，这下平手了。”Undyne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让悬停的武器飞回手中。
“很精妙的打算。”略微分析了一遍刚才的情况，“剑盾”点点头，“继续？”
“当然！”她哈哈一笑，准备后退拉开距离。最开始Undyne还有点担心目前仍然停在1000的HP会不会对身体状况有影响，现在看来除了略微有点不适应之外一切正常。
“剑盾”忽然问道：“你这两天有见到过Tean吗？”
“Tean啊...之前遇见了一次，ta告诉我一堆理论之后就离开了。”她回忆道：“你找不到ta吗？”
“对。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快一周没见过ta了，每当ta回到工作室就把门紧紧关死。听说ta在研究些什么...你对此有了解吗？”“剑盾”退开一段距离便摆好姿态。
“你们禁卫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Undyne苦笑一声，忽然回忆起一件事，“不过说起来，ta确实有点奇怪。”她陷入回忆。
“哪方面？”“剑盾”追问道。
她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没有过多在意，“语气吞吞吐吐的，完全不像ta，尤其是告诉我时间魔法的情况的时候...”谈到那根本不知道要花上多久的魔法，她的声音低了几分。
“情况很糟么？”“剑盾”没有出招，而是站在原地继续问。
看来他们并不了解详细情况，可能只知道我会滞留在这个时代。
Undyne在心中叹息一声，尽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失落，“不太乐观。Ta说坐标丢失了，重新定位需要一段时间，但并不知道要花上多久。”
“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她的话也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总比没有希望好，而且，凡事总有意外的。”
“除此之外，Tean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剑盾”加上一句，“ta有点令人担心，在你来到这里之前，ta的举止就有点奇怪。”
“其他的...”Undyne仔细回忆起来，“ta好像很关注一本书...”她有些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太过神经质，但她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自己苏醒后，Tean对那本古老的书太过关心了。
“书？”“剑盾”停顿了一下，抬起长剑示意她自己即将展开攻击，在她摆出防御架势后迅速接近，随即一剑劈下。“Tean莫非也开始研究历史了？我记得ta没这个爱好。”
Undyne观察着他的动作，格挡下长剑的劈砍，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自然，“可能吧。反正那本书挺古老的。”她缩身躲开又一记横劈。
脑海中浮现出那本古老的书上记载的内容，似乎有关怪物的灵魂以及很古老的魔法。联想到这些，她越发觉得Tean那天的行为古怪，但却说不出可能的原因，只能在心中暗暗记下。
她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投回到眼前的战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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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端着烛台，Alison缓步走向黑暗的角落，侧身从两面书架之间的空隙穿过，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藏书室并不昏暗，但在这种三面书架组成的只有一个入口的三角区域内，没有蜡烛就看不清任何东西。
烛光散发出的光芒最终在那或空或满的书架上变作昏黄的光晕，他的手指虚按在空中，目光掠过那一本本书脊上的古怪符号，深知这个区域的藏书都极为古老。
终于，Alison的手指停在空中，他将烛台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本书脊上符号已经近乎全部剥落的古书，轻放在地上摊开。
古老的纸张满是虫蛀的痕迹，借着昏暗的光芒，扉页上的字样依旧能清晰辨认。
【史间禁忌魔法简录】
望着上方的文字，他面罩外的眼眶缓缓皱起。
Tean在半个月前曾请求管理藏书室的怪物寻找这本典籍，他毫不怀疑ta翻阅过这本古书。但结合“伊波特计划”的核心，这是合情合理的举动。
伸手轻轻翻动残破的书页，Alison的动作忽然一顿，他迅速抬手放在头侧，魔法阵的纹路被烛光染作金黄。
听着脑海中响起的声音，他的表情由凝重转为困惑。
放下手，空中的奇异纹路随之消失。
时间坐标的丢失...一本古籍...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Alison叹息一声，看来这条线走不通——虽然他本就没抱有多少期望。希望只是我太多疑了。
可他却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保持着半蹲的姿态，Alison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塑，反复思索那几句简单的信息中究竟有哪里值得在意——
等等！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昏黄光晕尽头那些仍旧蒙在阴影中的书籍轮廓。
“伊波特计划”的疑点以及Tean的嫌疑被他抛到了思维边缘。
“时间坐标丢失，需要重新定位”...ta当真对她这么说了？！
天啊...天啊，Tean。Alison迅速合拢地上的古籍将它归还原处，心头除了震惊别无他物。是我理解错了？又或者是ta有了新的发现？还是ta有了新的打算？亦或是......
不，必须确认。手足无措地环视了周围一圈，Alison快步离开了这块区域，去寻找他需要的那部分学术书籍。
我必须确认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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