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undertale au】Pasttale/往昔传说 顺应·残存的希望 (一)

第二部分进入尾声倒计时了...

这章原本昨天就写好了,无奈时间不够今天才修改好,下了晚自习就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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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残存的希望 (一)

 

无穷无尽的黑暗。

 

周围的一切都带来一种不真实感,宛若梦境但却又有所不同。

 

在身后的某个角落,似乎传来了尖叫声,很熟悉,但那是谁?

 

有个人在身侧的黑暗中喃喃自语,急促而沉重地对着空气言语,“这是个机会...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能够——”

 

那人的声音渐渐轻了,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坠落再度开始。

 

 

苏醒。

 

不需要任何时间去适应和准备,仿佛双眼一闭一睁周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Undyne发觉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记忆仍旧一片混乱,不过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是躺在地板上。

 

对,在驻地那间属于她的房间,我本来坐在床上思索——

 

那之后怎么了?

 

她极力回忆,但只捕捉到坠落感和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其他细节都从她指缝间溜走,融成一团。

 

过了一整天么?不然周围没理由这么黑。

 

试着伸手向上探去,但手臂刚刚移动新的感觉就涌向脑海,躯干和大脑此前仿佛是断开的,而此刻它们又再度相连。

 

从眼部传来的剧痛尤为明显,浑身上下都浮现着一种异常的无力感。

 

她打死都忘不掉这种感受,“决心化”结束之后的症状,毫无疑问。

 

手掌面向地面,摸索四周时她触碰到了某种较为光滑的平面,再向外探寻,“地面”朝着下方弯折过去,随后是纸张的粗糙触感。

 

书?

 

一开始Undyne以为自己的知觉出了问题,但当她用尽全力在一片漆黑中坐起,终于确认了她确实是躺在一堆书上。

 

有某个人把许多书本堆到膝盖高度铺成了简易的卧铺,她不认为自己认识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不,如果硬要说的话,或许有一个。

 

脱力感仍旧持续,她厌恶这种虚弱,当务之急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双手探向剧烈作痛的双眼,随即便揭晓了周围一片漆黑的真相,她的眼睛上蒙着布,围着脑袋缠了两三圈。

 

在某个昏暗的环境中,不然不会像这样一片漆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决心化”之后本来就会看不见,我怎么连这都记不起来。

 

还没等她扯掉眼睛上的布条,腹部的剧痛引走了注意力,根本不用伸手感受就知道那里缠着绷带。

 

好极了,两处包扎。

 

但至少说明我不在类似牢房的地方。

 

摸索着缠在散乱红发里的布结,Undyne忽然听见了开门声,在右前方某处有人推开了门。

 

“谁在那儿?”她的声音异常沙哑,但没等挣扎着站起身子,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那扇门附近向她接近。

 

“嘿,冷静!你还不能乱走!”来人焦急地劝着。

 

那是个陌生的声音,尖细且音调偏高,但又不像是女性的声线,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可如果把之前那个人选和目前的信息联系在一起——

 

 

“Tean?”她倾身向前一把扯开脑后那个绑的不紧的结,三两下就把缠在眼部的布摘了下来。

 

她的举动明显让Tean受到了惊吓,“喂,等等,你还没——算了...听我一言,别睁眼,也别碰你的眼睛。”打算出言相劝的ta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知道的。”她撑手在额头上,坐在那张书籍垒成的床铺旁侧,深呼吸一次后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了,我在哪?你的工作室?”

 

身旁有个认识的人让Undyne安心了许多,至少她不用警惕着身旁的黑暗中是否隐藏着危险。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从黑暗中浮现的破碎的苍白面孔——即使她此刻已经记不太清那个诡异家伙的具体样貌,但仍旧感觉心悸——以及那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呃...”Tean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情况有点复杂,但你最好先别管这些。你现在很安全——当然我不能确定已经没有风险了...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没错。”ta劝促道:“你得休息,先别坐着了。”

 

Undyne没有给ta回应,而是垂下头,把注意力沉向胸膛中央去感受灵魂的状况。

 

HP  5/1500

 

...好吧,脱力感的源头也找到了。

 

疲倦盘旋在脑海中,仿佛随时都要把她拖入梦境,但她明白自己必须保持清醒。

 

她仍旧闭着双眼,深深地呼吸几次便强打起精神向Tean追问:“听着,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本来在房间里,然后发生了点...糟糕透顶的事,之后就不记得了。”用力揉着太阳穴,她费劲地抬起头面向Tean所站的位置,“即使是糟糕透顶的消息也得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房间内,在她打算退让的时候Tean终于开口了。

 

“你的HP一直在下降,而且是成百成百的跌落,毫无缘由。”Tean听着有些为难,Undyne可以想象出ta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令她感到一丝愧疚,但遗憾的是她现在连致歉的精力都没有。

 

“所以...就不得不采取了极端方式,因为此前你在‘决心化’状态下HP会恢复,所以你醒来的时候才会——”ta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捕捉到了ta语中的纰漏和刻意隐瞒的部分。

 

“谁送我来的...?”

 

“‘长矛’。”Tean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叹息一声,Undyne用力点了点头,“懂了。”

 

当然了,还用问吗。她在心里近乎抱怨地讲着,还有哪个家伙会闲着没事在黎明时分找我?更别说还知道那场战斗她进入“决心化”前后的细节...

 

手指掠过腹部那缠的有点乱的绷带,虽然心情更加烦躁但思路好歹理清楚了。

 

虽然头脑仍然有些混沌,但她大概能猜到经过:在她昏倒之后不久某人就来敲门——九成可能是按惯例找上门来要求比试,之前已经有过先例了——发现情况不对后破门而入,面对她不断阶段性滑落的HP采取了最可能生效的方式——按这个思路,腹部绷带底下的应该是穿刺伤。

 

细节部分或许有出入,但大体上她绝对猜的八九不离十。

 

讲真,虽然知道自己被别人救了一命,但为什么她却感到更加烦躁了?

 

Tean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工作室的门上响起一阵轻敲,ta的脚步声在身前响起,快速离去,最后伴随着轻微的吱嘎响,门被打开。

 

“哦!...好的,多谢了。”Tean和门外的怪物寒暄了几句,便快步关门重新回到了她旁边。“给。”

 

Undyne顺着大致的方向伸出手去,随后指尖碰到了一个玻璃杯。

 

毫不犹豫地接过,即使隔着杯壁感觉到了杯子内部传来的滚烫,她仍旧仰头一饮而尽,瞬间感觉好了不少。“太感谢了...”将杯子还给Tean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渴。

 

我昏迷多久了?另一个问题浮上心头。

 

潦草地擦掉嘴角的水渍,她抛出另一个问题,“过了多久?”

 

“从你昏倒开始算,已经两天了。”Tean说着,朝着远处走了几步。

 

两天...那是够久的...等等!

 

“Tean!”匆忙抬手喊住ta,Undyne却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嘴里飘出几个不成形的单词后,她勉强讲道:“是不是还剩三天?...不,我的意思是,时间魔法...天啊,我在说什么——我回去的事会不会——”

 

Tean的脚步声猛地刹住,ta在不远处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实在太轻。

 

她立刻住口等待着回应,心中不断祈祷着。

 

“Undyne...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ta的犹豫让她几乎陷入恐慌。

 

Tean把一张椅子拖到她前方,在斗篷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ta落座而消失后,响起一声长叹。

 

“我...我不知道......”停顿数秒后,谢天谢地ta终于讲了下去,语气也不再吞吞吐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先冷静...一定要听我说完——你回到未来的时间恐怕要延后了。”

 

她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但内心不由得升起一种庆幸。

 

还不是最糟的情况,还有希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之前的情况,根本...根本没有任何已知的理论可以解释的通,既不是直接消抹也不是‘错误’导致的...我不知道原因,但它一定和时间线有关,但我找不到原因...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发生...”Tean听上去很痛苦,这似乎对ta打击很大。

 

“但它一定是某种时间的变动...我和Alison在你昏迷的时间内找到了突破口。‘决心’恐怕可以抵御时间变动,至于为什么人类会受到时间魔法影响——”ta把尾音拉的很长,却没有以往那种揭晓惊喜的语气。

 

 

“因为魔力元素的浓度。”

 

 

“未来的怪物王国...魔力元素的浓度是不是远大于现在?”ta急切地追问,好像已经把刚才的失落和严肃给忘了,“既然你会贸然凝聚拥有双重魔法的魔法武器,未来的魔力元素浓度一定大于现在,对不对?!”

 

Undyne可以感觉到ta几乎整个人都扑到了自己面前,“对。”

 

现在是谁需要冷静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Tean狂喜地感叹着,“毫无疑问,答案揭晓了,一切都说得通了!!”从脚步声听来,ta似乎已经起身,在前方来回踱步。

 

“‘决心’一定是根据魔力元素的浓度而发挥不同的效果的!它可能是会被魔力元素活化的一种物质!”

 

四周回荡着Tean欣喜若狂的声音,Undyne的思绪却慢慢飘向了远处。

 

 

怪物生活的地方才会有魔力元素...如果是未来,是不是只有地下才有高浓度的魔力?结界只能进不能出,魔力一定都积压在地下。

 

人类的“决心”在高浓度魔力下会发生什么变化?Frisk有什么地方与书上的人类和十四世纪的人类不同么...?

 

她想不明白,索性继续听Tean那已经完全跑题的学术言辞。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够‘决心化’,一定,一定和你来自未来有关系!”Tean分析着,重复一些词语的时候几乎破音,“‘决心’在高浓度魔力下才会发挥效果,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做过实验了!!我早该发现的!!明明只要倒推一下!!!”ta听上去已经抓狂了。

 

 

Tean花了一点时间才冷静下来,ta拍了拍手掌以示回到正题,已经半只脚沉进梦的领域的Undyne甩甩脑袋,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往下听。

 

“总之...不管那异常究竟是什么引起的,既然它会被‘决心化’所压制...不管其中过程,一定是‘决心’发挥了作用,那一定是时间线的某种变动,而且无比强烈。”

 

深吸一口气,ta勉强笑了两声,“坏消息就和这有关...还记得之前我在向你描述送你回未来的计划时提到的吗?你的存在类似一个时间投影,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你同时存在于两个时间点。”

 

“...不管是这次异常还是‘决心化’...肯定有其一干扰了时间坐标,定位工作原本即将完成,但眼下一经干扰,完成定位的时间...被延长了。”ta说话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这语气让Undyne不禁联想到Alphys,但Tean听上去更加缺乏底气。

 

“能给我一个范围吗?”从刚才开始已经建立了一些心理准备的她叹息一声,“给我最坏的可能...”

 

Tean以沉默回应了她。

 

Ta艰难地回答,“抱歉...我...我不能确定...时间坐标很复杂...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再次完成定位...”

 

绝望如同病毒一样蔓延,Undyne不得不集中精神感受着灵魂散发的温和气息。

 

许久,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正是她需要的。

 

会有希望的。

 

不必绝望,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爱,希望和同情心...她从没对于自己是怪物这件事如此感激和庆幸。

 

“没事的。”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口淤积的那股气流消散了不少,她费力地抬起头向Tean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至少还没有完全绝望,肯定有办法的。”

 

“你已经尽力了。”

 

不论是否出于真心,至少这些话出口后她感觉好多了。

 

 

Tean停止混乱的轻声言语,ta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沉默半晌,向后退了几步。

 

“我...我...”ta的声音再度放轻,后面的喃喃言语Undyne就彻底听不见了。

 

片刻沉寂。

 

“...不要离开这里,魔法阵在房间内凝聚了足够的魔力元素,能保证你体内的‘决心’继续生效。”ta又倒了一杯热水,把之前那个玻璃杯再度递向Undyne,她接过,但并未有其他动作。

 

“不论那异常是什么,只要‘决心’仍旧活化,它就不会再发生。”

 

“对了,还有...你的左眼...我...”

 

Undyne闻言立刻抬手摸向闭合的左眼,随后心猛地一颤。

 

从外部看来或许没有变化,但她轻微发力时明显感觉到空洞感。

 

左眼眶内部空荡荡的,那只本就失明的眼睛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衣服轻微在地板上拖拽,传出细微的沙沙响,ta好像在彷徨地转向四周。

 

“我很抱歉...对所有事...我本该...”

 

“...”

 

“抱歉。我得先出去一趟。你先,休息...”Tean说着,几乎是小跑着接近房门,“我很快回来。”

 

 

在ta拉开门时,Undyne说话了。

 

“没事...我经历过更糟的...”她心中满是苦涩,但并不绝望。

 

还有希望,既然如此就不能放弃。

 

相较而言,Tean比她更需要勉励。

 

Ta听上去很失落而且特别紧张,甚至到了反常的地步,ta之前从未像这样过。

 

“你已经尽力了,没必要自责。”她挤出笑容。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必须谢谢你才是。”

 

 

她听见一种不正常的沙哑声音,仿佛窒息者用尽全力发出的呼喊,又像是某些话语卡在嗓子眼难以出口。

 

最后,Tean没有回应。

 

门关上了,当回音消散时,房间内只余一片死寂。

 

 

在关门后的沉寂中,Undyne停止强颜欢笑,她在黑暗中静静坐着,保持着沉默。

 

她想大喊、砸坏东西甚至是哭泣,但她只是坐在原地,缓缓睁开已经不再作痛的双眼。

 

黑暗如退潮时的海水一般缓缓褪去,昏暗的火光对她来讲无比刺眼,不得不眯起眼睛等待那些白芒从眼前消失。

 

Tean的工作室不像往日那样凌乱,至少地面的杂物都被清理到墙边,为行走留出足够的空间,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魔法阵在微光下散发着奇妙但微弱的光芒,让她联想到结界的样子。

 

入口处的木门发生了一些改变,样式和颜色都变化了,并且看上去十分眼熟...

 

当注意到门板中上方那个歪歪扭扭挂在木板上的三角符文徽章时她才想明白为什么会感觉眼熟,这好像是Alison工作室的门才对。

 

可为什么在这里...?而且还装反了。

 

由于杂物遮盖了墙壁,火把没有如往日一样点燃,唯一的光源是Tean桌上的烛台,三根蜡烛只余下一根还在散发异常于其体积的光芒,其余两根已经湮没在温暖的融蜡中。

 

即使最后的蜡烛散发的光堪称耀眼,但对于宽阔的房间而言这样的亮光仍是杯水车薪。

 

 

Undyne在宁静中坐着,疲倦感催促着她躺回简陋的床铺上,但她不想休息,至少不是现在。

 

该怎么办呢...?

 

回到未来的时间被延后了...甚至没有一个具体的范围。

 

可我必须回去,必须尽快回去——

 

她叹息一声,手探向空荡荡的左眼眶,思考着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一幅什么样子。即使那只眼睛本就失明,几乎永远都藏在眼罩下,但她还是不由得感到难过。

 

从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吗?和“双刃”的战斗结束后,她的左眼曾有一段时间睁不开,那时候就在流血。

 

 

而关于回到大家身边...除非有别的办法,否则就算再焦急也没有用。她试着劝自己,配合着灵魂散发的希望和平静调整心情,寻找着那种宁静。

 

还有机会,还有希望。不断对自己重复着,她很快注意到了摆在Tean桌上的水壶。

 

将玻璃杯中已经变作常温的清水饮尽,她晃晃悠悠地起身走向那张桌子,每迈出一步腹部的伤口就疼一下,对某个不折不扣的两面派发火和抱怨或许可以减轻沉重感,但她没工夫去思考其他事。

 

心头已经被苦涩和茫然占满,没有留给恼火的位置了。

 

半满的水壶此刻宛若铅块般沉重——她平常可是能背摔巨石,但现在居然连个水壶都很难抬起来——她不得不放下空杯子双手握住壶柄发力。

 

在和虚弱感较劲时,Undyne微微仰头便看见了那本在桌面上摊开的书。

 

那本书看上去很古老且非常厚重,封皮边角破烂不堪,书页边缘满是虫蛀的痕迹。由于纸张太过古老,上方的字迹有许多已经模糊不清,简直像是用力拍一下就会碎成一堆粉末。

 

向上翻开的那部分,左边那页被一个复杂的图案占据大半,剩下的部分则是一幅依稀可辨的插图,一个怪物向上张开双臂,倒心形的灵魂脱离身体,向外散发着耀眼光芒。

 

某种不切实际的古代理论吗?怪物的灵魂脱离身体会立刻导致其死亡,Alphys和她讲过。

 

不经意间又联想到令她痛苦的事,Undyne摇摇头,盛满水杯将玻璃杯捧在手中,低头粗略的看了看右侧页面的文字试着转移注意力。密密麻麻的字母让她头昏脑涨,只是简单扫了两眼,却注意到了一些挺有意思的词句。

 

【——毫无疑问,怪物灵魂中蕴含着一种强大的力量,即使与人类灵魂相较而言微不足道,也很难具现为力量——】

 

【——魔法究其根本是利用怪物的躯体和灵魂作为媒介转换并将魔力元素归为己用,魔法的形式将会更加广泛且易于掌握。但即使在这方面优于人类,怪物却难以真正利用这隐形的财富——】

 

【——将怪物灵魂作为力量来源的研究一直以来都被认定为异端,但若是换位思考——】

 

这些词句让Undyne想起“决心实验”,她不再读下去,仰头把热水一饮而尽,随后回到正对着桌子的墙边重新坐回床铺上,尽力放空思想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肩背上仿佛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重到令她喘不上气。

 

 

门突然开了,Tean以夸张的姿势抬着一块长木板侧身进门,动作很急。长木板穿过门框后便猛地转向,差点把桌上的烛台径直撞翻。

 

“哦,你能看见了?太好了...我是说,好歹是个好消息。”看见她仍旧坐在原位,ta似乎松了一口气。

 

干巴巴地笑了两声,Tean示意Undyne从那堆书上起身,抬着那块长木板来到房间尽头,开始着手调整那堆书的堆叠方式。

 

在这个空档,她忽然注意到自己仍然捏着那个空杯子,便顺手把它摆回了桌面边缘,Tean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继续忙活眼前的事。

 

 

    数分钟后,Tean可算完成了手头的工作,这才由蹲姿起身。

 

以原先的那堆书为基础,Ta在工作室靠墙的角落处帮她新铺了一张简易的床——床脚仍旧由看不懂书脊上标注文字的大部头书堆叠而成。

 

“好了,大概就这样。”直起腰杆的时候ta长出了一口气,说话仍旧有点语无伦次,“那么...我觉得,等你的HP恢复正常之后应该就安全了,但目前...总之,你得休息。”ta说着,快步走到桌旁合拢那本大部头书,将它如宝贝一般搂在怀里。

 

反复叮嘱她不要离开房间之后ta便推门离开,之后的几个小时杳无音讯,最后那根蜡烛也烧得只剩下两寸高。

 

 

Undyne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她毫无睡意,即便身心俱疲也不愿入梦,并且格外在意眼眶内只余空虚的左眼。

 

从昨天——不,已经是三天前了——混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若是有人能为她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她肯定能得到不少慰藉,很可惜这只是美好的愿想。精通时间魔法的Tean已经束手无策,她不认为Alison对此能有高招。她的朋友们则离她更远......别想了。

 

她向后靠在简易的床铺贴着墙角的那一端,仰头凝视着天花板附近轻微上下浮动的各种物件,目光不时游走于头顶那图案复杂的魔法阵上,试着在纠缠成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找出任何切入点。

 

“决心”、“错误”、“决心化”、Alphys的联络、“双刃”和“长矛”的对话、突发事件、那个骇人的苍白面孔、坐标受干扰、左眼消失...

 

不管她如何逃避,眼前还是不断闪过朋友们的面孔,以及曾经的点点滴滴——都是她自己的记忆而不是那些未知来源的...又或者其中掺杂了部分?全都那么真实,仿佛发生过一样,她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她数次看见Alphys——大多情况下Alphys都泪眼朦胧,就如之前一刹那间看见的那样。

 

 

不知不觉间,她慢慢进入梦乡,但梦境仿佛也发生了未知的变化,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双脚已经踏在瀑布尽头那座架在两侧悬崖之间的窄木桥上。

 

Alphys就在她身旁,Undyne正低头看着对方,她们有说有笑地走过木桥,讨论着动漫,日常生活以及为数不多的趣事,朝着热域缓步行去。

 

如果这不只是梦...她心中飘过苍白的愿想。

 

“Alphys...”

 

她口中飘出的话语变作只回荡在自己脑海内的丝缕轻响。Undyne明白了,这是她的记忆——即使她并不记得自己曾有某次和Alphys一同光明正大的出行——这只是一段记忆。

 

忽然间,Alphys的身影像朝阳下的薄雾般消融,换成手持树枝一蹦一跳的Frisk。

 

人类小孩的脸上罕见的微笑取代了那波纹不惊的三条杠,这也不是她本人的记忆,但这时“Undyne”自然地开口聊起黎明和日落。在宛若旁观者一般听了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Frisk的一部分对话后,她猛然意识到两人在谈论的是地面的风光。

 

没等她细想,眼前人物再度变动,切换频率不断加快。

 

上一秒她还在通道尽头外的热域入口处,站在sans的岗哨前对着又在值班时间打瞌睡的骷髅怒目而视,下一刻就回到了木桥旁,苦笑着婉言拒绝了Papyrus对于扩大“秘密训练”课题范围的提议。

 

一切不断加速,令她感到眩晕和眼花缭乱。

 

一个陌生的Frisk抬步冲向她,但她的目光却钉在木桥中央,黄棕色条纹衫从分布着零星破洞的桥板后方露出了一个角,没等她起手防备面前不断靠近的人类,再次眨眼时那件条纹衫的主人就带着惊恐的尖叫坠向深渊。

 

她与那个Frisk擦身经过,跃下悬崖去营救Monster Kid,场景再度变动。

 

某个Frisk冲向窄桥中央,伸手将那孩子拉上桥面,而当他们的身影变作烟气飘散,下一个人类小孩却站在窄桥对面一动不动,任由Monster Kid坠落山崖。

 

 

“她”奔跑着穿过窄桥,满心期待能在接下来对皇家守卫队队长的选举中得到认可。Gerson在通道尽头举着放大镜凝神研究墙面上零碎的水晶,转头向她挥手问好,脸上松垮的皮肤在灿烂笑容绽开时皱成一团。Asgore听着她的讲述,微笑着认同她对于瀑布的赞誉......

 

墙壁上深深嵌入的魔法水晶光芒逐渐暗淡些许,Undyne的视角也不断下降,在她眼前出现的人不断变换,样貌也有巨大改变,高个子成为矮个子,孩子则变成幼童模样,陌生的面孔闪现继而消失,样子也更加怪诞诡异——她甚至看见了一朵张着脸的金色花。

 

到了最后,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人物景象,一切都全都消散无踪。

 

忽然间,一切归隐于黑暗中,预示着不详的幽暗被远处升起的苍白光芒驱散,她立刻凭着狭窄的空间和凌乱的环境认出了这里是Papyrus家后的“仓库”。

 

所有景物在她眼中都像隔着一层沾满雾气的玻璃,即使尽力去看也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轮廓。

 

Undyne听见有人在大喊,她听见尖叫和歇斯底里的吼声,如此遥远以至于分辨不出任何音节。

 

周围杂物的轮廓变换她分辨出有人在轻声讲话,距离如此之近,简直就像是贴在她身边开口。那声音提到了她的名字。

 

“Undyne在哪?她在哪?”

 

Alphys...在梦境破碎之前,她模糊地想到。

 

那是Alphys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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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yne的ASK箱重新开放


“双刃”的ASK已经开放


热烈欢迎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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