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自闭打字的文手(兼职鸽子),文笔一般请谅解_(:з)∠)_
(二十六)
睁眼,从床上坐起,尽力平复呼吸。
第一个想法与噩梦无关,仅仅是四个字。
第几次了?
sans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感到如此的无力和绝望。
时间线...
这个词语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今天明明应该是很普通的一天,但是...
为什么...?
内心的直觉告诉他,他必须去实验室。
sans跟随着那种预感,瞬移进入实验室,冲到那台机器面前。
一种怪异的直觉引导着他去修复那台机器,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寸步难行。
在数年时光里他从来就没有成功修好过这机器,现在又怎么可能成功。
sans蹲在地上,用手电照亮那份蓝图,试着从上面找出修复内部结构的方法,甚至是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最后却一无所获。
最后他只能放弃这个方案,瞬移前往热域实验室。
那里有个人可以帮到他。
在二楼沙发上抱着喵喵亲亲超可爱抱枕睡觉的Alphys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她紧紧搂着抱枕走到传送带旁边,随后就看见了冲进实验室的sans。
“sans?为什么你这么早就——”
“Alphys,传感器在哪台机器上?”sans焦急地抬头询问,他快被那种无力感逼疯了,他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什么...传感器?你还好吗...?”Alphys被sans这种怪异的语气和神态吓到了,她沿着传送带下到一楼,“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能够检测时间线波动的那个传感器!”
“在那里...”
Alphys指向门口那台日常作为监控终端使用的大屏幕计算机,还没等她问出事情的缘由,sans就朝着那里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调出了传感器数据,随后愣在原地。
Alphys抱着抱枕走了过去,随后望着上方的数据同样愣住了。
“怎么会...这不正常...”她喃喃道。
那条本该只有微小波动的数据曲线出现了数次剧烈的起伏,甚至在最后形成了一个数据断层。
sans试着找出一个突破口,他莫名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Papyrus会不会在找自己?
不...现在太早了,当务之急是这些数据...
可是这又代表着什么?这只能看出时间线经历了一些异常的变化。
“Alphys,你能由这些数据弄出一份报告吗?我会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诉你!”sans急切地问道。
Alphys呆呆地点点头。
随后sans把自己的预感和猜想,还有对时间线所知的一些理论告诉了她。
两人正在口头分析这些诡异的现象时,大屏幕边缘处的一盏绿色指示灯亮了起来,那代表人造光开启,白天到来了。
“我得回雪镇了...”
sans喃喃说着,随后将实验的事情拜托给了Alphys,瞬移离开了那里。
望着sans从自己面前消失,Alphys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把手上的抱枕往椅子上一推,抓起笔开始在纸上记下对于那些数据的分析。
时间线的波动...
不,这不是波动,这是...
时间线在左右跳动...可是...
这不可能啊!
这样的话,时空连续区中的异常数据断层该怎么解释?
她的脑海里忽然间蹦出一个词语。
重启。
Alphys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在这个上面?
sans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以为Papyrus会在自己的哨站附近搜索自己,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尘埃。
哨站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尘埃,在寒风中被吹得漫天都是。
他略过同为哨兵的其他怪物的哨站,疯狂的寻找着Papyrus的身影。
不可能...在内心的某个地方,他这么告诉自己。
不会这么快的...
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直到他来到了雪镇,sans终于在雪镇的出口处找到了蛛丝马迹。
雪镇通向瀑布前方的那块平地上累积了一小堆雪,那抹红色在白雪中格外的惹眼。
sans没有冲向那里,他艰难地迈开步子走向那个地方,最后蹲下身抽出那块只有指骨大小的橙红色纤维。
那和Papyrus的围巾是一个颜色,边缘处的断口并不整齐,像是魔法造成的。
他缓缓起身,随后颤抖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雪地上。
那里有一堆尘埃。
不...
太迟了...
sans不记得自己呆站在那里站了多久,除了悲伤和绝望之外,他所感觉到的只有恐惧。
不是对于外界的,而是对于他自己的恐惧。
Papyrus的死亡让他感到悲伤,这是事实。
但为何这种情绪变得如此空洞。
就像是已经有些习惯了。
至于雪镇的居民们,还有那些死去的哨兵们。
他们都被sans忽略了,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值得获得他任何的关注一样。
我怎么了?
在艰难地迈开脚步朝着瀑布出发后,sans一路上也只见到了尘埃。
他知道一路过去肯定没有活人了,所以他选择瞬移来到了热域实验室。
不出所料,这里人去楼空...
但这里很干净,没有尘埃。
他知道该去哪里找Alphys。
但没有必要。
sans看见了那份被吹落到了地上和其他陈旧的稿纸混成一团的报告,上面的墨水还有些湿润,一部分的字迹因此模糊了。
时间线左右跳动,旋即重启。
这是Alphys在总结sans提供的信息和那些数据之后得出的结论。
时间线被重启了...
sans松开手,任由那份报告从手中飘落,看着它像落叶那样翻飞着,最后和其他废纸落在一起。
他缓缓抬头,从监控屏幕中看见了难忘的一幕。
被尘埃覆盖的雪镇、空无一人的瀑布、上方散落着盔甲碎片和不明液体的偏僻小桥、空无一人的热域...
最后,sans看见了那朵花。
一朵金色的花,用白色的子弹杀死了一名正在逃跑的居民。
那朵花快要到达核心了。
我得去...做些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念头让sans感到绝望。
不会有任何意义的,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时间线会重启,会左右跳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让一切复原,罪魁祸首,想必就是那朵花。
有什么意义?
努力终归会白费的...
但我不能什么也不做。
sans望着那朵花跨过Mettaton的残骸,钻入地下消失。
他瞬移离开了热域实验室,来到了“新家”。
Asgore正在打理他的花园,见到sans出现他显得有些意外。
“你好,有什么——”
“有一朵花,正在杀死所有人...”sans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握紧了围巾的残片,他吐出这句话后,Asgore愣住了。
他希望这位国王能够有什么表示,他知道Asgore是非常强大的战士...
还没等Asgore回答,sans就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不出所料的,Asgore的回答是如此耳熟。
“我知道了...”这位国王叹了一口气,对sans微笑了一下,“我会尽我的职责的,我会呆在这里等那朵花来的。”
你不做些什么吗?sans想到了这句话,但他没有问出口。
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我们之前,聊过类似的问题吗?”Asgore看上去有些困惑,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我感觉这场对话有些熟悉,如果是有关时间的问题的话,答案只有一个。”
“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等下去,那个时刻到来时,履行自己的职责,就足够了。”他对sans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sans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出口反驳这句话,而是怅然地朝着王座房间外走去。
“祝你顺利,sans。”Asgore在他身后说道。
sans沿着王座外的走廊向前走着,不知何时,他走在了那条华丽的长廊上。
金色的光芒从印着怪物王国标志的窗玻璃后侧落下,照在这个怅然的骷髅身上,他抬头看向长廊的前方,一切都在尽头处被压缩成一个点。
那种无力感...
时间...
就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为什么一切是如此的被动?
长廊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朵金色的花对于他的出现,似乎不是很意外。
sans注意到了那朵花的神情,一种夹杂着嘲讽和蔑视意味的目光和冷笑的面孔。
看起来,他之前确实是失败过了。
这种神情...可真让人沮丧。
也许我是会失败...但...
我还是想试一试...
也许会有作用呢?
也许一切都不会如此的绝望...
sans抽出左手,缓缓抬起。
即使我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我还是想试一试...
我只是不想接受必败的可能。
一定有办法的...
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被染成同样神圣颜色的长廊里,两个身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屠杀了地下的金色花朵熟知sans的一切手段。
骷髅勉强支撑着身体,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朵花。
他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的兄弟朝他微笑着伸出手。
苦涩的笑声过后,原地只剩下了一摊尘埃。
金色花朵越过化作尘埃的骷髅,最后来到了王座旁。
头戴王冠的国王沉默地望着它,随后微笑了一下。
“抱歉...但...你是哪种怪物呢?”
回答他的只有在空中迅速凝聚的白色子弹。
“人们总是说,没必要紧张的,就像是要去看牙医一样。”
平日里对人保持着和善微笑的国王缓缓低下头,抬起双手,闪烁着红色光芒的三叉戟出现在他的手中。
“好吧,看起来...我也应该履行我的职责了。”
白色的子弹朝他飞来。
“我不会失职的。”